楚千秋回去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地牢整夜都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
整个皇宫笼罩在阴霾之下。
大家对于刺客是谁派来的,众说纷纭。
有说是楚王派来的,有说是敌国派来的,甚至还有的说是情敌派来的。
“许淮安,你快开门,皇后命老夫帮你诊治。”
白发白须白眉的老者将门板拍得震天响,“净身大出血,可是会死人的。”
笑话,让你来诊治,再让我断子绝孙不成?
许淮安咬牙将被鲜血浸湿的衣裤脱下,“周太医莫要担心,我无事,自己可以包扎。”
周太医摇头叹息,“可怜的孩子,还不能接受自己......唉,既如此,老夫便将药放在门口,若有不妥切勿逞强,让人来寻老夫。”
待脚步声走远,木门才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精致的瓷瓶被拿进房中。
许淮安在房中休养了五日,周太医日日来送药。
每次都将药放在门外便走,隔门呼喊几句,听到回应确定人还活着便走了。
直到第六日。
“砰砰砰!”
一伙宿卫军撞开了门,不由分说将许淮安架到了地牢。
正是是楚千秋。
他的脸颊已经消肿,一双桃花眼勾人动魄,笔直的大长腿随意交叠在桌案上。
直觉告诉许淮安,眼前的人是个疯子。
许淮安的直觉很正确,楚千秋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是齐国皇帝赵绰的鹰犬爪牙,是东京城中人人都惧怕的鬼见愁。
没有他楚千秋撬不开的嘴,无论多硬的骨头,到了楚千秋手中,有的是法子令人生不如死。“为何净身官那日带进宫中七人,独你一人活着?”楚千秋双手把玩着刺鞭,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许淮安摇头。
身后一人踹向他的膝盖窝,“大胆,将军问你话,你竟敢不答?”
许淮安噗通跪地,扯动到腿根的伤口,令他冷汗津津。金疮药就是不如消炎药好使,五日了伤口还没有愈合。
踢他那人蹲下身,假情假意问道:“嘿嘿,卑职可是伤了公公的痛处?”
许淮安在心底将那人祖宗问候了千百遍,“放心,我,不会跟狗计较!”
“你,找死!”
那人一巴掌甩向许淮安的脸颊,“敢骂老子是狗,你是不想活了,老子要你的命就跟捏死蚂蚁般容易。”
“记住今日,来日我要你百倍奉还!”许淮安咬牙切齿,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楚千秋不耐烦的甩了甩手,“退下!”
“退下?”那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千秋,“我岳丈是国相霍启山,你竟敢让我退下?”
“呼!”一鞭子甩过来,那人险险躲过。
楚千秋厉声呵斥,“岳荣,本将让你退下,听到没?”
岳荣吃瘪,后退了一步。
一双白皙满是薄茧的手按住许淮安的臂膀,将他扶起,“本将还不知你的名讳呢?”
楚千秋从胸前衣襟中拿出一本小册子,眼神温柔玩味:“这里记载了七人的户籍,本将猜猜哪个是你,可行?”
“许淮安,苏州人士,父母双亡,可是否?”
楚千秋将户籍册铺开了许淮安的眼前,“可惜啊,本将差点就信了。”他一个用力,户籍册向许淮安的脸砸过去。
“七个身世清白家境贫寒的,偏偏就你独善其身,说你们不是一伙的谁信?”楚千秋拉过桌案上的刺鞭狠狠甩下。
倒刺扎进肉中,又被拉出,连带着丝丝血肉,很快许淮安的衣衫被血浸湿。
“让本将猜猜,你背后的人是谁?”
许淮安的下巴被刺鞭高高抬起,“你是楚王赵扣的人还是金国奸细?”
“都不是!”准确的说,是许淮安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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