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茶盏时间,入内都知张茂则就趋步前来。简单见礼后道:“禀圣人,曹讽公子与修媛的侄子张守诚在州桥起了冲突。期间张守诚落水昏迷,至今尚未苏醒。张化基似是无意与曹家冲突,并未大肆宣扬此事,只是请了京中知名的郎中至家中为其子诊治。”
见张茂则神色有异,曹皇后叹了口气,“怕不只是把一小儿打落水这么简单吧?京城纨绔子弟斗殴至伤并不罕见,可是另有隐情?”
张茂则内心崇敬眼前这位品行高尚却不为官家所喜的女子,但也无意隐瞒事情的真相。
“张守诚携二仆买祭奠之物为安寿殿下祈福,讽公子一时不察,言语之间颇为无状。张守诚恼羞成怒之下率先出手,技不如人被打落河中。”
“我哪里不知道家中伯、叔和众子侄为我不得圣眷抱屈。父辈疼我,子侄敬我!我都牢牢记在心里。”曹皇后神色有些动容,语气却逐渐坚毅起来,“但是我既然做了大宋的皇后母仪天下,我就承受得起母仪天下的难。”
“有劳张都知以实情告本宫!四伯父戎马一生,为大宋呕心沥血,不能因为子孙不肖而折辱名节。”挥手示意张茂则退下后,曹皇后对碧桃道:“给堂兄传信,让他好好管教讽儿。张家那边不要缺了礼数。”
顿了顿又道,“我最近身子有些乏,不方便见客,宫里自有宫里的制度,让后辈子弟不要跟着掺和。”
曹府,曹仪正在怒骂跪在地上的曹讽。望着眼前一脸羞愧但神色不甘的侄子,他又是心疼又是恼火。
“宫里的事情你一个小辈瞎掺和什么?官家宠爱哪个妃子论得到你来愤愤不平?曹家是什么?是将门!是外戚!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以后,武将就该好好的做好自己本分的职事!”
见曹讽神色中依旧是愤愤不平,曹仪最终没能狠下心来说更重的话,“四叔不在了,你爹不成器。曹家现在的担子在我肩上扛着,可终归是要给你们的。”
“自古以来皇后有几个得宠的,你姑妈未入宫前疼你们小辈我看在眼里,可是官家不宠爱她为之奈何?”
“你迁怒与张修媛的子侄,已是小了气度!官家子嗣不盛你还要口出狂言,你是嫌曹家不够招风吗?”
见管家神色匆匆的进来,曹仪停了喝骂。管家低语片刻后,曹仪脸色一黑道:“将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拉出去杖责二十,去祠堂祖宗面前呆上一个月。”
待屋内只剩管家一人后,曹仪揉了揉眉头道:“忠叔,你准备一份厚礼,多一些补药。给张家递上拜帖,就说稍后我亲自登门道歉!”
曹忠一愣,“帅主,是否太隆重了一些,那张守诚不过是一小儿,何劳您亲自上门?”
“曹家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照我说的做!”话落以后曹仪闭上眼睛,挥手示意曹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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