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冶炼厂位于延长县境内,这一块石油宋时就有记载,属于浅层油,目前用油量也不多,在没有解决环保问题之前,大家也不希望大量开采。
现在开采的石油属于自流井,基本不用什么设备,只需要投入人力和防护措施就可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开采,已经储备了好几吨的石油,此时简易的炼油设备也已经备好,但有一个关键的技术没有处理好,如何解决蒸馏设备的密封。
蒸馏出来的油特别是汽油都是易燃品,而一些重油则会带有毒性,如果不解决密封问题,相当于把炼油工人的生命置于一个爆炸物之上,虽然由于炼油工的工资较高,这个时代的人命也不值钱,安全意识极低,但作为一个现代人,陈博还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良心关。
在检查了蒸馏设备的密封工艺后,陈博确定要解决密封问题以目前的工艺只能采用硫化杜仲橡胶密封圈,目前只有贵州那边有少量生产,但带过来的少量橡胶并不适配蒸馏设备,回贵州再加工时间上也来不及。
好在陕西也有杜仲树,加上焦炭厂的投产,硫酸也不是问题,那么基本条件就具备了。陈博决定就地生产,在咨询工人后,发现附近不远即有杜仲树,马上安排人去收集杜仲胶,同时让人从钢厂带了一些浓硫酸过来,陈博就着简陋的设备,用了十来天时间终于把适配密封圈搞了出来,经过了几次耐高温测试后,终于把蒸馏设备安装完成。
现在的蒸馏还很原始,只能把汽油、柴油和重油分离出来,这只能作为初步工业化,也就是解决的能源问题,远远谈不上后世的化工产业,这其中的瓶颈就在于高压设备和监测仪器没有办法制造,当然这是一个长期过程,陈博还是认为先解决基本需求,逐步通过实验再一点点研究出来。
当然,作为后来人,陈博大概知道发展的方向,也知道石油能发展出什么产业,有一些产业是要作为重点发展方向的,有一些产业是没必要发展的。譬如化纤制品民用广泛,是重点研究方向,而其他一些譬如防水材料之类的,暂时根本没有必要,采用此时的建筑技术完全可以达到防水要求。
陈博给炼油厂的技术人员做了一期培训,重点就是确定发展方向,如塑料薄膜,这种材料在处于小冰河时期的这个年代来说有着重要意义,可以大大提高农作物产量,特别是对于北方的农业生产。当然,如果能做出化纤布料,解决棉花产量不足的问题,那就更好了。
陈博还到油井那里指导了一下,如何高效采油,如何利用回水采油,总之,在延安的日子陈博总是显得忙忙碌碌地,直到王成效有一天实在忍不住,直接暴力把陈博拖上了南下的马车,才算制住了陈博的劳碌命。
终于一行人起程南下,陈博每天跟段云宛呆在车里,对她也是格外的温柔,段云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情况有变,而且或许跟此次的行程有关。
由于长时间呆在一个封闭的地方,照顾着一群守村人,使得段云宛并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她的疑问,而陈博却感觉到了段云宛心情的变化,但又不知怎么开口,两人就这样别扭的一直来到了南京,看着离杭州也就是两三天路程了,陈博不禁来到王成效的车上述说着他的苦恼。
王成效苦笑着对陈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嫂子的性子你自己最清楚,何必来问我呢?再说上次我就跟你说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归是要面对的。你跟小嫂子也得说好,不要搞定了嫂子,这边又出问题。”
陈博苦着脸说道:“兄弟啊!我好几次想跟云宛说,可实在是张不开嘴啊!当时跟她好的时候想着一辈子都可能在坑底过了,哪想得到出来啊,我当时向她求爱时可是说独身一人的。”
王成效无语地看着陈博,正想说话,听见陈博又说道:“当时我追云萝的时候,在那飞船上说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要有然就从飞船上摔下去。”
王成效听了很无语,恨不得狠狠地揍这家伙一顿。加上前世都七八十了,还这么的恋爱脑,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不过这忙王成效可帮不了,如果芳芳在的话,以她那八卦的性子,肯定会热情的帮这个忙,王成效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处理。
“自求多福吧!我可帮不了你!在后世你就是一个妥妥的渣男!”王成效指着陈博说道。
陈博苦着脸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闷着脸坐到段云宛边上。段云宛轻轻地把陈博的头引过来,贴在自己胸口,温柔地说道:“亲爱的,有什么问题吗?能跟我说说吗?”
陈博静静享受着头部的温暖,良久没有说话。忽然他抬起头来,盯着段云宛说道:“宝贝,我有一个妻子,她我也很喜欢,前不久还给我生了个孩子。”
段云宛看着陈博闪烁的眼神,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迟迟没有说话,就在陈博自觉羞赧移开眼睛时,段云宛说道:“可是那有什么问题吗?象你这样优秀的男人自然会有很多女人!”
陈博一下把眼神转了过来,盯着段云宛清澈地眼眸,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头撞到了马车顶棚,吃痛的叫了一声,顾不得疼痛,大笑道:“哈哈哈!你真是这么想的?”看到段云宛认真的点点头,陈博悬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心中涌出了不可名状地幸福感,轻轻地把段云宛搂在怀里,脸上全是如释重负地笑容。
这日中午,一行人终于抵达杭州城,不过他们并未进城,而是首先来到了城东的大市场,作为董事会成员,两人还是需要对公司产业关心一下。
意外的是同莫昆一同迎接的还有一个老熟人-蔡崇峰,他们还带着两个中年人,一个四十来岁,看上去体弱身瘦。另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却显得精气十足。两人都带有浓浓的书卷气,显然是两个文人,而且是不识人间烟火的那种。
经蔡崇峰介绍,年纪轻的叫董斯张,字然明,湖州人,是沈儆炌的女婿。年纪大的叫冯梦龙,字子犹,是一名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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