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夜市全是好吃的,袁臻怂恿肖珺试这试那,试到臭豆腐,肖珺咬了一口直呼上当,刚要扔被袁臻拉住,把她吃剩的半截吞了。肖珺捂着鼻子说你离我远些,袁臻偏靠近了去哈她,两人嘻嘻哈哈地闹着。

南渚城的繁华夜市把肖珺深深震憾到了,晚风吹拂着发丝,她用手把头发挽到耳后,袁臻看着她雪白光滑的脸颊,忍不住生出一股想吻她的冲动。

袁臻实在还想和肖珺多处会儿,走过闹市便带她沿着城中河慢慢散起了步,他再次劝道:“你别走,明天我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那是哪里?”河边不似夜市人头攒动,肖珺自然而然地与袁臻拉开了些距离。

“看过海吗?龙港的东头有一片广阔的大海。”

肖珺摇摇头:“我怕水。”

“我以前也怕,后来发现和大海最好的相处方式不是去航行,也不是疯狂地赶着海跑,而是坐在海边。”他细细诉说着如何享受海风亲昵的抚摸,还有那把人包裹起来的湛蓝,“这样哪怕就你一个人,也会有种不言而喻的安宁。”

“我不懂海,我懂山林,每当听到风吹过森林夹杂着动物的低吼和虫鸣,我就想象着那里沉浮着不同的景致,也翻滚着各自的危险。想来海也是,生活也是,人的命运也是。”

“嗯,无边无际,无人触及。”袁臻淡淡地应着。

杨柳拂岸月色静谧,肖珺突然问:“你很孤独吧?”

那深邃的眼眸中藏着看透人心的智慧,袁臻内心一动,忍不住说起了被手足残暴对待的不幸童年。

“孩子的世界并不单纯,孩子的恶,比成人更野蛮,更没有章法。那你父母知道吗?”

袁臻摇摇头,他接着回忆起了母亲去世后自己的无所事事,以及对这种状态的恐惧。

路上除了几个随从远远跟着已经没了行人,肖珺习惯性地把手指绞在一起,若有所思道:“那都是借口,你母亲的死不是根本原因,你只是用这个事情来掩饰和逃避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

或许那个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生活,也没勇气去面对这个问题。”

袁臻的内心氤氲上了一层水汽。他自然而然地说起家乡那栋令人压抑的老房子和严厉到近乎苛刻的父亲,“我真的很差劲,永远也达不到父亲的标准。”

“你爹逼你活在高标准里,这符合他的期许,却让你活在强大的压力下。难怪你的失眠久治不愈,难怪你从小不肯喝药,是不是只有生病时父母才会对你多一点温情?”

袁臻楞了一下,泄气地点点头:“我是不是很幼稚?很愚蠢?珺姑娘,你对昊儿这么好,你和你哥哥肯定很好吧?我真羡慕你。我们兄弟间鲜有手足之情,只有无休止的竞争,而我从小就是最差的一个。

我……不怎么会说话,也不会讨父亲喜欢,如今离乡背井更是无奈之举。”

“要是你全心全意为某一个愿望而努力或许会成功,可你不要期望每个愿望都能实现,父亲的认可,兄弟的友爱抑或是黄金万两、功成名就……人生不是那种大圆满结局的小说。”

肖珺大概猜到让袁臻消极的真正原因与被下毒有关,鼓励道:“大家总是对赢家极尽包容,另眼相看,但过往的荣光,终究无法一直照亮前进的道路。未来怎样谁都说不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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