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楼处在京城闹市的后面,不算偏僻,常有人打此路过。窗户旁响起马车上的铃铛声,茶香楼的人习以为常。直到那马车停在了一楼的门口,司冰洁迎了下来。

马车上下来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身边跟了三五人,其中一人是这老者的孙子,另一人是这老者的儿子。

“掌柜的你好,我等远道而来,与人约了在二楼的厢房吃茶。”

司冰洁疑惑,没人说要订下二楼的包厢啊!再者,他们这茶香楼对外的主业是卖茶叶,要想喝茶该去茶楼,不该是他们这儿。

她脑海里转了十七八个转,但面上还是很端庄的在笑,“大叔,不知您跟人约了几号包厢?”

当初改茶香楼的时候,崔沂婷为了省事,所有的包厢都分为甲乙丙丁,二楼只有三个包厢,最大的那个是不对外的,是他们茶香楼内部休息,以及贺珩约人谈事的专用包厢。

因此,如果是贺珩约了人,一定首选甲字包厢。

老者笑眯眯道:“甲字包厢。”

当了皇帝还要外出跟人谈事,这贺珩多久没来茶香楼了?司冰洁如此想着让开了大门,让这一家三代人进了茶香楼。

司冰洁没有要求老者不要带上护卫,倒是老者自己对身边的护卫说:“你们不必跟上去。”

护卫们围在马车边等待,直到又一辆马车驶来。相较于前一辆,这辆更加朴素,连马车上的铃铛都没有,也没有灯笼。估摸是从不走夜路,也不走远途的。

车帘子被车夫掀起来,马车里跳下来位锦衣公子,他手里捏着枚玉佩,玉佩上的丝绦是藏金线编制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公子?”在一楼坐堂的还是崔沂婷叔婶给的小包,他看到贺珩从柜台伸出走出来就要行礼。

贺珩笑了笑,道:“微服在外不要暴露我身份。”

小包一愣忙站直身体拱手为礼。

贺珩挥手示意,自己径直去到了二楼。

他要见的祖孙三代是原贺珩的母家人,那个被抢了孩子懵懂将鸠占鹊巢的他带到四岁的可怜女人的家人。

包厢门打开,老者用悲苦的神色看着门外的人。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儿子从椅子上拖起来行礼,贺珩挥了挥手。

“朕叫了养母四年的母亲,你们与朕也算家人。”贺珩捡了把椅子坐下,说:“朕问过牢里的贺衍,他说护国寺住着四皇子的传闻是他故意散播的。朕也派人调查过,当年的那个孩子的确是死了的。”

老者听后呜呜的哭了起来,站在老者身边的中年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用恶狠狠地目光看过来。

“朕可以将贺衍交给你们。”贺珩说:“要打要杀都随你们,就当为母亲报仇了。”

老者躬身行礼,“多谢陛下。老朽这把年纪还能知晓当年地真相实在感激不尽。”

那小少年忽然说:“不知陛下可否将贺家一干人等都交给我们?”

老者伸手把住小少年地肩膀,说:“莫要得寸进尺!”

贺珩笑笑,“这也不难!”

三人齐齐看向贺珩,贺珩道:“朕打算将他们一家都发配去巴蜀,你们离得近,想如何收拾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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