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脸的手被野兽啃断了，但他好像不知道疼痛般毫不在意，一边发出癫狂的笑声，一边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歪脸因为不换气般一直笑，憋得通红，再由红变紫，紫得发胀，竟如同气球般膨胀起来，五官变形，血肉皲裂……
“pia！”一声，歪脸的头裂开了，成了一朵绽放的肉花。
看到这一幕，厉爷反应最快，他面色狰狞地怒吼，“快跑，从这里出去！”
说完这句，厉爷却发现自己跑不了，他的小腿被柯凡从笼子里伸出的手拽住。
正当他准备用强壮的右手捏碎柯凡手腕时，小腿却传来一阵钻心的锐痛，这股锐痛的奇异之处，在于它似乎还裹挟着一股本能的恐惧直钻人五脏六腑。
厉爷发觉他全身都无法动弹，整个人完全坠入了疼痛和濒死的漩涡。
“把我放出来，否则你也别想走。”柯凡的声音很沉，晶亮的眸子里隐含着一种邪异的兴奋。
不远处的歪脸已然变成一只行走的人头花怪，花蕊中间还生出几排白色的锋利牙齿，断掉的右手此刻长出一根比他整个人还长的黑红触手，正恶心地伸缩翻卷着。
其他跑到一半的人发现厉爷没跟上来，都往回折返。
看到厉爷被柯凡拽住，他们上前帮忙。却发现柯凡根本无法触碰，他的眼眸闪过紫光，浑身带着平常人无法忍受的森寒，像电流般让血肉之躯战栗。
于是一个平头男只好按照柯凡的吩咐，颤颤巍巍蹲下，用钥匙打开了笼门。
就在这时，人头花怪的触手已经卷起一个男人，毫不费力地将他倒栽葱举起，往自己脑袋上塞。
男人的惨叫声很快消失，因为他整个人仿佛被塞进了花朵形的绞肉机里，脑袋已经被人头花吃了，身子也在被迅速吞噬。离谱的骨肉碎裂和咀嚼声回荡在仓库里。
两个胆小的已经吓得踉跄着往出口逃跑……
在笼门被打开那一瞬，柯凡立刻放开了厉爷。厉爷泄了口气，但他顾不得身体里还未散去的恐惧和疼痛，他抬起麻痹的手，勉力在手表表盘上按了两下。
仓库的电动铁闸门开始降下……那两个想逃出去的手下希望落空了。
包括柯凡在内的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厉爷。
“控制感染的扩散是每一个神圣子民的义务。”
“不！我们还没感染。”其中一个男人绝望地喊着。
“来不及了，已经感染了，他都被感染了。”
柯凡刚站起来听见厉爷指的是自己，愣了一下。自己被感染了？感染了什么，什么感染会让身心这么舒爽？
我的头也会裂开吗？柯凡狐疑地看向那朵“食人花”，内心否定了这个可能。
厉爷粗壮的右臂抡起一个装着不知道什么野兽的铁笼，往裂开的歪脸男砸去。
那触手却敏捷地接住了这笼子，甩了回来。
厉爷躲过去了，但笼子砸倒了他身边一个男人，看他后脑勺那滩猩红越来越大，应该是没救了。
柯凡看着厉爷和他剩下的手下努力地对付着这个歪脸男，他默默后退了两步。
祟菏的记忆里，这个世界所指的感染，除了一般的伤口感染病毒感染，好像还指代人因为各种原因，直接或间接接触了深空所导致的异变，全称是深空感染。
属于邪神端的东西，几乎都可以用深空这个词代指。
柯凡可以确认歪脸男就是被深空感染，异变了。这种异变体可能会继续感染正常人。
厉爷看起来不像是混正道的人，却这么有政治觉悟。柯凡对联盟城市多了一番认识。
眼看这些人都不太打得过裂开的歪脸男，只有厉爷可以勉强自保。
柯凡不了解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所以不打算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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