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舟正在激斗花子奎,这花氏兄弟说实话确有几份能耐,斗到现在也有十余合了,竟还未曾败落,此时忽听到萧宁这么一喊,回头看时,已是目眦欲裂,大喝道:“尔敢!”

那边王威也看见了,却并未慌张,只是冷冷一笑,手中加紧,将花子尚愈加逼落下风。

当此时,就见马车门帘一掀及落,七点寒星直奔两人扑来,其中一个使刀汉子反应敏捷,喊了声:“有埋伏!”

脚下猛蹬,一个“金鲤倒蹿波”跃下车辕,另一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还未来及反应,便被四枚暗器打了个正着,跌下车来当时气绝,再看时,正是前日林中那个用扁担的老农。

使刀之人落地先挡开萧宁两招,看看老农面门胸口的梅花钉,对着马车喊道:“‘万朵寒梅’胡临渊,阁下也要蹚这蹚混水不成?”

“先父已去多年,王威是贱妾外子。”马车中胡氏幽幽的说道。

“‘毒娘子’胡灵灵,想不到你十多年未出江湖,竟然让我等在这碰上。”使刀人一面应付萧宁,一面喊道。

胡氏不再答话,只喊了声:“宁儿,用暗青子。”

话音未落,一蓬飞针又从马车中射出,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专找喽兵下手,登时十多个喽兵中招,手脚一慢被家丁砍倒。

这边萧宁听得胡氏吩咐,左手也掏出三支飞镖,刀里夹镖迎面打去。

使刀之人本也是暗器好手,伸手架开萧宁钢刀,左躲右闪,三支镖一支也未伤到他。

就在这时,忽然马车上窗帘一掀,一个小女孩娇叱一声,“看打!”

又是两支镖从车窗中飞出,使刀之人手急眼快,扬刀就去格那飞镖。

不想两支镖距他还有三尺多远时,却突然凌空一碰,倏的左右分开,各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又分袭而去。

那使刀之人怎料对方暗器如此了得,这下躲得了右边躲不了左边,左臂之上正中一镖,只得捧臂后退。

谁料这时马车上窗帘暗暗掀起一角,一只梅花钉悄无声息地打出,等使刀之人发现时钉已到眼前却是反应不及,这人只来的急“啊呀”一声,便一钉正中额头,钉进印堂两寸多深,登时扑倒在地。

这边得手,那边余方舟也放下心来,这会儿哈哈大笑一声,长槊急舞,打得花子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王威似是早有预料,看这这两人先后倒下,也只是冷哼一声,手中大刀并未停歇,仍对着花子尚狂攻不止。

他没什么事,花子尚可有些慌了,这劫道之事本就是这两人前来联络的,这会儿两人一死,答应的援兵久又未至,再看手下喽兵死伤无数,此刻已无心再打下去了,只想如何全身而退。

王威是谁啊,花子尚目光一动,他已看得明白,心说我岂能让你走了,于是手上加劲,迎头就是一刀。

那花子尚横刀一架,两刀相交,王威一刀“顺水推舟”,大刀顺着对方刀杆就抹了下去,花子尚身子后仰,后脊梁贴在马背上让过这一刀。

两马将错未错之时,王威猛的抽回大刀,一招“玉带横腰”,刀杆从左到右缠腰一圈,刀头从后腰砍出。这会花子尚刚刚从马上坐起,怎料这大刀贴着他马鞍子就砍过来了,这一下没让得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被拦腰斩为了两段。

见得兄长身死,花子奎也慌了手脚,勉强在余方舟手中支撑了三招,第四招就被大槊穿了个透心凉,也倒在马下。

两位寨主爷横尸马下,一众喽兵也慌了神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跑啊”!纷纷弃刀丢枪,往岗上就跑,王威在马上大刀一指,“抓活的!”

众家丁哟喝一声,一拥上前按住了七八个。

这时王威、余方舟二人提马向前,俯视一帮喽啰,“你们受何人指示前来此处打劫?若说得明白,我自放尔等离去,若说不明白,就下去陪你们寨主吧。”

几个喽啰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领头的哆哆嗦嗦向前爬了几步,“好汉饶命,我等也是听寨主差遣,下山劫道。今日山寨已破,我等知无不言,但求好汉饶我等性命。”

“你且说来听听。”王威在马上问道。

“好汉爷,昨日此二人来到山寨”说着用手指了指那死去的持刀人和老农,“寨主设宴款待时,小的曾在一旁伺候,听闻他们谈话,说是受人之托,欲截杀一位余方舟余大侠,让我们寨主在此设伏,拖延时辰,他们的人随后就到。”

“哦?”王威和余方舟对视一眼,这会儿余方舟开口问道:“他没说受何人所托,又为何事要截杀于我。”

“有,说了,受‘铁罗汉’谭非,‘恶头陀’谭志兄弟二人所托,据说当年余大侠在湖广道上坏了他们的买卖,还害得他们被官府追剿数年。后来也曾派人埋伏过余大侠,不想被余大侠逃脱,本以为大侠重伤死了,没想到前几天又有他们的人看见了余大侠,这才一路追踪而下。听那人说前几天一时大意还折了人手,这次谭家兄弟就要赶到了,才让我们当家的带人在此堵住诸位。”

“嗯?”王威皱着眉头,“师兄,你什么时候得罪过这谭氏弟兄?”

余方舟也皱着眉头,细思道:“得近二十年了吧,当时我到江湖中去找琰儿,在湖广附近碰上这俩兄弟带人打劫一帮富商,我心中正好甚是不快,恰见富商中有一古稀老者他们都不欲放过,于是伸了手,联合那帮护卫打跑了他们,再以后如何我就没管。”

“原来如此,这兄弟俩也够记仇的。他们说过后边还有多少人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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