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遍体鳞伤,我也要活的漂亮。
1.
九月末期,十月倒计时。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哪,到底我该如何表达,他会接受我吗?
我又唱起了这首刘忻比赛时唱过的歌,然后坐在电脑面前发呆。
我心里想的,完完全全都是许沉。
回到中山之后,我也带许沉回过家,我跟我爸爸妈妈说,“这是许沉,我的男朋友!”
他礼貌地鞠一个躬,然后带出他买的礼物,我撇了一眼,两三千块的样子。
妈妈特别高兴,还做了她最擅长的麻婆豆腐,还有卤鸡翅。
我应该为我有这么好的口福感到高兴,因为妈妈不常做饭给我吃,但是我确实不高兴。
我在吃醋,吃前任的醋,吃龙儿的醋。
和她一起回家,买上万的礼物。和我一起回家,也就上千。
我不是说给谁的礼物多就是更在乎谁,而是通常女的到这个时候,总是会特别爱折腾,她要看看在男朋友面前,自己立足何处的!
许沉在那个雨夜里跟我形容过的女人的特征,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像了。
我也越来越多疑了,我看的龙儿美丽的照片会怀疑他们会不会有机会复合。
看他们以前去过云南,LS,海南,蒙古草原,甚至四川成都的九寨沟。
我只能够努力奋斗才能去的这些地方,同样如此喜爱的九寨沟,我难道还要逼他再和我一起去?
就算他和我一起去,我能保证自己不会嫉妒,不会胡思乱想?
还有她说的那句被放鸽子,是在说许沉?
这些疑问烙在我心里,开始变得灼手可热。
我疯狂地按耐自己的想法,不想去承认自己是真的嫉妒起那个女的来。
也许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对我怀揣敌意了。我突然明了为什么我会讨厌她,也许我们是互相讨厌的。
许沉也有些许时日不与我打电话,我按兵不动地等他,有时会主动打电话关心他的生活,他会跟我说他在干嘛,在哪里。
我最后没话跟他说,只得劝他,“保重身体。”
于是挂了电话。
若是遭遇了爱情,怎能做到全身而退呢!
网上说的那些淡定的话语,现在我大概是做不到了,因为我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
某天晚上没演出,我早早地买好菜放在冰箱,我打电话给许沉,问他,“你来我家吃饭不,我煮鱼给你吃。”
他拒绝了我,“我有点忙,遇见。我就不来了。”
我不说话,我只想哭。
我和他已有一星期没见了。
他知道我心情不悦,开始哄我,“你乖啊,一个人更要多吃点饭,没有我跟你争。”
我犟嘴,“那我更有时间陪陪我爹。拜拜。”
说完就挂上电话。
然而就在刚才,我还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妈明天也过来过国庆,你不来吗?”
他那里很安静,我知道他已经下班,却还是回答我,“我明天看吧!”
我彻底按耐不住了,以前怎么觉得他如此有空,天天都在身旁转悠似的,而现在,思念让一天开始变得艰难。
想着以前他也是如此,忙起来就不会理会我,但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如今我是他的女朋友啊!
难道他和前任一起的时候,前任也是如此体贴地,迎合他的生活。
还是只有我的待遇是这般的。
我被这些问题搞得头大,我把他的电话撂了,后来他再打来我又给挂断。
没有第三次,我等了很久,电话里没有任何声响。
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只想快点接起电话,告诉对方,“我没有生气,抱歉,我不该挂你的电话。”
我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进电话,广东佛山。
我把话从嘴边又咽下去,按下接听键,是个男声,“遇见,你猜猜我是谁?”
我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我高中同学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初中同学的,栩栩如生的脸。
这个游戏可真好玩!
不过他瞒不了我,我激动答道,“钓杆儿!你来广东啦!”
他是我的小学同学,酷爱钓鱼,人长得又高又瘦,活像个钓鱼杆子,才得我林才女取了一生动的外号!
“又被你知道了,还说整蛊你呢。”他说。
我得意道,“怎能瞒得住我,我就告诉过你们我的观察力好的不得了。而且你在小学群里不都说了你被迫离开泸州了。”
对方无语,沉默了三秒,又回复我,“国庆节过来聚聚呗,我请你吃饭!”
这等好事,我岂有不去之理。但是我工作又开始犯浑,我是为了满足吃呢!还是搞好工作呢!
最后我还是决定请假,我问他,“来,你家地址是在哪里?”
“容奇大桥,就在容桂。你随便坐辆车都能到,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你一个在那里啊?”我的问题又来了。
“不是啊,我妈在这儿,还有后爸,吆爸,二爸爸,三爸爸,还有表姐,表姐夫,我后爸的儿子,表舅。。。。。”他居然一本正经地给我念了一大堆亲人出来。
我连忙打住他,因为我发现了新大陆,“你亲爸亲妈离婚啦!”
不用见面我都能够看到对方嘴唇颤抖的样子,“小学时就很多人知道了好伐,你是个迷糊?”
我被他说的无话反驳,就又和他唠,反正接电话不要钱,他还告诉我他的卡在小贩手里买的,三十块钱,我眼里充满羡慕,“哪里有这么便宜!”
他又告诉我,“我妈一直都在顺德,我以前也来过,买了一辆自行车,被偷了三次,我在市场看到了,又掏钱买了回来,第三次实在是架不住,要换新的了。”
原来是这么个由来。
我问他,“那是你的车你怎么还要花钱去买啊!”
“我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偷的呢,那些小贩是一拨人,偷的又是一拨人。”他耐心地回答我。
以前怎么没发觉他有这个优点,不觉才发现我们已是多久没在生活中联系,有个小学群里就大家一起疯,一起闹。
我又问他,“那你亲爸呢?你跟着谁啊?”
他叹了口气,“我喜欢老家,跟着爸爸多一点,本来说好了让我下半年做生意,我想开间网吧,一切都打点好了,怎知我爸不在外面赌钱的突然去泸州赌钱,回来告诉我,“我输了五十万,没钱给你做生意了。”我才被逼无奈又出省来了。”
真是可怜。
我又问他,“夏天的时候我还看你放钓鱼的照片在网上呢,打谷子的时候喃!”
他回答我,“我从东北回去待了一个月嘛!后来想在家里,结果还得出来!”
世事难料啊!
我没说,只是问他一些东北的地域景点等,毕竟我是如此喜爱旅行的。
他同样是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听他讲起来甚是好玩。
而且他告诉我他新买了一辆山地变速车,他会带我去兜风。
挂了电话,我犹豫了几秒,我决定去赴约,那么久没见的老友。
而且,也能够让我有事做,不会胡思乱想。
我才跟爸爸交谈,“明天不陪你们了,我要出门去!”
爸爸没有不高兴,让我更加心里难受,他肯定还以为我和许沉一起出去。
果不其然,他问到我,“许沉带你去见他父母吗?”
我摇摇头,“没那么快,我们还在相处。”
满心的委屈,我却没想到再哭,哭解决不了问题,不如面对。
“爸爸,我去找我小学同学,他妈妈还说爷爷去他们家杀过猪呢!”
我充满幼颜的笑起来,因为我想到了爷爷,还有童年。
爸爸不擅长与我亲密互动,他也不会摸摸我的头,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个动作。
他一定是在感慨,他的女儿长大了。
“爸爸,钓杆儿的妈妈好可爱啊,我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她把电话夺过去就问我是不是钓杆儿的女朋友。”我对阿姨的喜欢溢于言表。
爸爸一挑眉,“是男的啊?”
他不再问我可能发展成为男朋友否,因为我有许沉,因为他满意许沉。
“嗯。”我点了点头,咽下晚餐的最后一口食物。
我又去冰箱拿了瓶纯牛奶,突然愣了一下,把它打开喝起来了。
在夜里,我止不住地想流泪,流泪。
只得给洛崴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心情糟透了。
她告诉我,“我觉得你真的很像一种叫做绿萝的植物,绿萝绿萝,向死而生。”
我支支吾吾地问,“什么意思?”
洛崴打个哈欠,先埋怨睡得早的她被我吵醒,然后才意犹未尽地跟我说,“你最近藏秘密了吧!看你在网上发的那些话哟,活脱脱一为情所困的棒槌。”
她居然说我是棒槌,我回击她,“这我哪能跟你比啊,你的莫二(洛崴老板娘给介绍的隔壁医药公司的业务员)呢!”
说罢偷笑几声,心情也畅快好多。
我又小心翼翼地告诉她,“我好像看到他回来了!”
果然免不了被她呵斥,一句脏话不带,恨不得把我逼出内伤。
她说,“他回来了与你有关系吗?好说就是你俩曾相爱过,歹说的话就是你贱。人都是有贱性的,越是喜欢自己的就越看不上,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不要为了爱把自尊丢了,如果你和他都无法改变,那么就算被甩一百次也是你活该。”
我吸了吸鼻子,硬是没让眼泪从眼角流出。
我想我对洛崴没有秘密,我告诉她,“洛崴我恋爱了,他叫许沉,可是我很怕,我只要一想起前男友我就害怕。”
她叹了口气,“遇见,不用害怕,你要更勇敢地去爱,我不想看到你重蹈覆辙,我不能看着你受委屈,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的。”
她又接着说,“以前我也是,拼命地想要得到一个人,只要看到关于他的名字的就想要靠近,哪怕不是他,如此卑微的我也爱过,这次,我又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我相信我会很好的。”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她又鼓励我,“遇见,你也能跨出那一步的,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晚安。”
“晚安。”我只能够激动地谈吐出这两个字,脸蛋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我把手机放在抽屉里,对着风扇吹了许久,我突然觉得这通电话是良药。
我的心又重新稳定下来,直接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你好,十月。
2.
待我睡醒起来摸出手机,屏幕的墙纸已经变成了国庆,我伸了伸懒腰。
跟自己说了句,“国庆快乐。”
又不会陪着爸妈,可真佩服闹腾的自己。
我打开门下楼吃早餐,看见妈妈已经到来。跟爸妈道了节日快乐后,我一阵沉默。
我最想说的一句节日快乐,是对许沉。
我拨通他的电话,很悦耳的铃声,我听的入神的时候,被接了起来。
这也是清晨里一道悦耳的声音。
“喂。”对方的女人很慵懒,像是刚睡醒,躲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的小猫。
“许沉呢?”我问她,可想而知对方是何方神圣。
“他啊,还在睡着呢!我帮你叫他。”她在骗我。
我计上心头,“好啊,你给他吧!”
她还真的叫起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响起,然后她又拿起电话跟我说,“他不想接。”
就直接把电话挂掉。
我没想过再打过去,我匆忙化了点淡妆,换了身休闲服,穿着平底鞋,提着大红色包包就匆匆出门。
我犹豫着,还是决定从五金店里过,然后去到对面坐车。一来是想证明那个人并不是前男友,二来本来平时就是从那里走过,我不该刻意改变。
如果确定是他,我也不后悔,我想知道答案。有人说:“你想忘记他,就去见他吧!”
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完完全全地看清楚,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爱你的他了。有时候你回忆的,不过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想着,我已然走到了以前他坐着等开门的大榕树前。
我突然心跳加速,我因为惊吓停止脚步。而他在门口正和喜叔交谈工作,他面对着我,眼神却没有与我交集。
我不知他看见我与否,而且我头发已经不再是短发,他又没带眼镜,我们的距离至少五十米。
我不慌不忙地摸出墨镜带上,加快脚步,又往边上走去,让停在门口的那辆蓝色小型货车挡住我,直到我离开。
我从车窗里看了他几眼,他穿的衣服更大一号了,蓝色的T恤,像是成熟了不少。
我突然内心感到一阵什么东西释怀的声音。
我看到了他的变化,我突然明白分手时他说的,“我觉得简简单单的生活挺好的。”
和现在的女朋友一起生活,至少不用面对地域差别的问题。
我早该想到,他的家人都知道我只是不待见我,过年回去肯定轮番使着法儿的炮轰他。
而我,却只会责怪他,所以到最后,他厌倦我的野蛮,喜欢上她的温柔。
我突然就不再恨他,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