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麒麟君说着就要再次拍爪抓来,丁将吓得一个激灵本能调动意念催动赦神令,终于险而又险地在麒麟君爪子触及丁将尾羽的顷刻闪避进方外天的梧桐林。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避进来的梧桐林不在西苑附近,也没见那独弈清傲的社神大人。
“呼!”丁将长舒口气,看来就算脱离凡人有了神兽之躯,自己依然还是弱小得随时难以自保的存在。
不行,如此境况不能再持续下去,她要修炼,她要变强,她要成为无论在凡间还是修者的世界都让人敬畏的存在!
丁将在梧桐林中小憩了片刻,换个方位重新打开虚空跨出方外天,终于不再撞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兽。
丁将这次踏出来的是一处四面绝壁的巨大天坑,坑底古树参天,巨藤缠绕,即使在正午骄阳炽燎之时,林中依然薄雾轻袅,凉气飕飕,这种阴森神诡之地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丁将都及其地不喜欢。
丁将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术就振翅而起,高空视野中的天坑仿佛一张吞天巨口,正狰狞地择天欲噬,在巨口天坑的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等无数的天坑分布,仿佛散落在广袤大地上的宇宙星辰,各自散发着幽深神秘的恐惧力量。
丁将一路往北,身下是一座挨着一座的原始深山巨林,远空看去一座座山包形成了另一种山林,所谓满眼尽山,山外连着还是山的十万大山,以及毫无规律分布于十万大山中的天坑,就是祖国西南的边陲之地,也即丁将的家了。
丁将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深山老公(爷爷)采石打石的居所。丁将的爷爷是村里的老石匠,村里每一条石板铺砌的路都有他的杰作,甚至村里大半人家现存的水缸、牲槽、石磨、石臼、石梯、石柱础都是出自他的巧手。
丁将的爷爷是村里最出色的石匠,可惜如今什么都被钢筋混凝土取代了,他的工具锤子錾子连同作品一起都被村里博物馆收存起来供游人观赏,他一身本事无用武之地,整天待着闷得慌,前几年便一个人进山重新拾起了锤子錾子自建了眼前的这座石屋。
石屋的造型依旧是黑衣壮家传统的干栏式民居,上层住人下层畜养牲口。下层的房柱接地的石柱础每根都足有3米高,这是防雨防潮防虫最安全的高度。
屋墙全是大小不一的石板所砌,砌墙的每一块石板都出自丁将爷爷的巧手,其上有简单却不失大方美观的条条凿痕。
上楼的石阶是长超一米,宽超半米的厚石板所搭,每一阶石板丁将爷爷都凿錾得平整且布满简单大方又美观的条痕。
二楼的堂屋和两间卧房是粗木违建的,原始简单却处处都透着爷爷匠人的美学。
“将啊?”
爷爷苍老却不失底气的声音在堂屋外问道。
站在堂屋里还在观赏屋子的丁将回头,看见八十多岁身形瘦削的爷爷形如枯槁的手里抓着把翠嫩嫩的荠菜望着自己,浑浊的眼里充满不可置信的水汽。
“公,是我。”丁将一边答一边走去接过爷爷手里的菜道:“公,您还没吃饭?”
“没吃,你这孩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在家闷得慌,就来看看公,您也两三个月没回家了吧?”
“过年回来就没出去了,自从你啊爹生病站不起来,你三叔爹就接替他每半个月给我送一次米肉,快十年了没见过娃娃来到这深山老林,将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过年也不见你回家,每次问到你你爹那脸都拉得老长,是不是你惹的?”
丁将道:“是遇到点事,但现在已经处理好没事了,我爹就操心的命,怕我回来考不到铁饭碗丢他的脸。”
丁将一边跟爷爷聊着一边拿着荠菜到火堂边开始烧火做饭,传统的干栏式房屋没有专门的厨房,都是在堂屋旁边搭灶台或者火堂做饭。
农家孩子三四岁就开始自己学煮饭了,腊肉都是现成的,不过盏茶时间丁将就整治了炒腊肉、鸡蛋荠菜汤一荤一素,爷孙俩正吃呢,丁将三叔爹(丁将爸爸同胞三弟)侬智高就扛着米肉出现在了堂屋门口……
丁将本就是专程来这儿等她三叔爹的,只是没想到三叔爹来得那么快,难道她消失快半月了?
“三叔爹,吃饭!”丁将不卑不亢开口道。
看见丁将的瞬间,侬智高老泪都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消失了近半月一家人都快找疯了的孩子竟突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她爷爷屋里,还一脸无辜叫自己吃饭!
别说孩子,现在大人无缘无故地也没几个有胆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这谁能想到?还报了案先!她咩(妈妈)和弟弟一直在外面找她都还没回家先!这孩子,真他妈气人!
侬智高揩掉一脸恨铁不成钢及找着人的复杂眼泪,气得丢下肩上的粮,两步跨进来就想给丁将两下子。
“哎哎,别打!”丁将爷爷眼见拦不住,发威吼道:“住手!侬智高你住手,你敢动娃一下试试?”
毕竟是八十好几的老父亲发威,侬智高还不敢忤逆,只能指着丁将鼻子气道:“啊爹,你知不知道这孩子……”
“三叔爹!”丁将站起来拉他坐道:“三叔爹,我就是闷得慌出来透透气,顺便在这儿陪陪公,您放心,我保证回去就看书,保准明年一战上岸!”
劝了几年都没听的孩子突然想通了?侬智高不可置信地看着丁将,“你说真的?”
丁将对着爷爷和三叔爹认真严肃地道:“真的,我想通了,明年就算公考不上,研究生我也要考上,我不会堕落的。”
“什么?你还要读研究生?”侬智高又急了,“读什么研究生,赶紧考个铁饭碗要紧,读研究生出来还不一样要考铁饭碗?”
“好好好!三叔爹您吃饭了没?咱先吃饭!”丁将知道眼下跟三叔爹争不合适,先把自己消失近半月的事圆过去要紧。
吃过饭,爷爷把丁将叫到一边压低声问:“将,说实话,你突然来公这是不是躲灾来的?还没见你三叔爹气得在我面前动过手。还有,你三叔爹打电话跟你咩(妈妈)和你弟弟说你找到了,叫他们赶紧回家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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