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彦生在路上虽然已经做过心理建设,也预先猜想了几种情形和谈话内容,但还是很意外,根本没料到徐探员会一上来跟他探讨这个。

“你确定从不认识莫伊?”

徐探员追问道。

彦生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压住怒火摇了摇头,他这会没心情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徐探员表情变得更加古怪,又是好一阵沉默,才从抽屉里摸出一叠卷宗,轻轻放在彦生面前,示意他翻阅一下。

“亚克鲁街区三年前发生了一宗命案。

一名15岁的少女深夜在郊区公园的一颗树上缢亡。

她就叫莫伊。”

徐探员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在悄悄的观察着彦生,不动声色继续道。

“这个案件最终以自杀结案。

不过有个疑点遗留至今。

当时缢亡女孩身旁还躺着一名同样15岁的少年。

直到亚克鲁街区的探员赶到,他还处于昏迷状态,整个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莫伊和那个少年身上也没有任何受到暴力的外伤,但那棵树并不足以让人缢死,少女是跪着缢亡的,这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

谁也说不清少年为什么会昏倒,探员还请过催眠大师来帮助那少年回忆当晚的情况。

因为他醒来后说自己丢失了当晚的所有记忆。

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少女为什么要自杀,当晚又为什么会和少年一起翻墙离开孤儿院。

但所有孤儿院认识他们俩的人都可以证明,他们之间从没有过任何过节和矛盾,相反,他们关系好的出奇。

也正是因为这样,结合现场勘察,最后还是以自杀结案了。”

徐探员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沾了一下嘴唇,接着轻轻用一根手指敲着卷宗封面道。

“也许你应该好好看看。

里面还有莫伊的照片,

你看看和镜中世界的莫伊有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彦生只觉莫名其妙,像是在听一个笑话。

他自然知道徐探员在暗示什么。

可他说的这些,听起来跟自己完全无关,莫伊这个名字,他可以确定只在镜中世界听到过。

彦生默默将卷宗拿过来翻阅着,很快翻到照片。

照片里的莫伊虽然不如镜中世界漂亮,看起来更小,但不得不承认两人确实有很多地方神似。

当他读完所有卷宗,瞳孔和双手开始不可控地抖动。

“这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住在孤儿院里?

还是和莫伊一起住在孤儿院里?

是我带她深夜翻墙出去的?”

彦生像对待一条蛇一样一下将卷宗重重扔回桌子上,连连摇头否定着。

这卷宗上显示的自己几乎和他认知中的自己毫不相关,十年前他就和奶奶相依为命至今,怎么会在孤儿院?

又怎么会卷入这莫名其妙的自杀案中。

徐探员又揉起太阳穴,比上次加重两分力道。

“我前天专程去五色峰,找苏医生聊了聊。

他说有些人由于受到的伤害太重,就会产生一种应激保护,自动删除回忆、篡改记忆。

虚构一个真相或现实来逃避那种无法承受的痛苦。

甚至是虚构出一个人格或世界来保护自己。

这在精神病例中倒也常见,也有治愈的可能。

但首先你要愿意面对真相。”

徐探员虽然说了很多,但几乎一句一顿,语速放慢,刻意放缓了语调。

彦生脸色却愈发难看,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我只想知道我奶奶呢,

我没住过孤儿院,更不认识莫伊!

这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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