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病早期并不应该会有自残倾向啊。
奇怪,你们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苏宇看着躺在床上的彦生很是意外,彦生脖颈处那一圈乌黑项链般的掐痕看上去实在触目惊心。
“只是告诉他真相。
你知道的,我们的调查结果和他讲的东西实在大相径庭,可能他无法接受吧。
好在当时我在,不过当时救他可真不容易,那一会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能勉强掰开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居然搞得满头大汗,他的手劲大的离谱。
差一点他可能就送不到你这了。”
徐探员无奈又担心地注视着昏迷中的彦生。
此刻重归平静的他看着格外清秀,但眉头依然紧锁着,这让他整张脸显的格外阴郁。
说着,徐探员又大致将当天和彦生的对话向苏宇复述了一遍。
“他这好治吗?
出现这种情况算是加重了吗?”
讲完,徐探员关切追问。
他对彦生很是同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现在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彦生的人。
他对彦生这与同龄高中生完全不一样的成熟有了更深的理解。
如果可以的话,这样的年纪谁不愿意做个简单和快乐的孩子。
苏宇叹了口气,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精神病医生一般都不喜欢在患者面前讨论病情,哪怕是彦生目前处在昏迷中。
“他的情况有点复杂啊。
老实说,我们医院现在基本上都不怎么做治疗了。
资金严重不足啊。
上面的拨款每个月都拖,总说快了快了,医院现在也只剩一堆账单和债务,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堵门要账呢。
我们的工资都是发发停停的。
我们这现在还开着就只是维持着让病人有个地方呆着,毕竟这么多这种病人都放在外面不合适,影响不好。
你应该也清楚,现在只要得依靠上面拨款的,都这样,就剩个架子而已。
就连这都不一定还能保持多久。
真想让他接受治疗的话,我还是推荐送到私立医院去。”
徐探员带着助理艾文跟着他走出病房,听苏宇这么说,眉头虽然越皱越高,倒也理解,不过还是苦笑着摇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
“也只能麻烦你了。
他一个孤儿去私立医院不现实。
我跟孤儿院早联系过,那边说他其实已经算离开孤儿院了,上面这个月的救助拨款名单里都已经没他了,更何况孤儿院的情况比你们这还糟,就算这孩子还在那他们那里也拿不出一分钱。
现在来你这都是我们局长看他太可怜特批了一点费用。
按理来说我们局才不管这种事,但局长听说了他的事,也实在有点心疼。
我们的钱可不会拖欠,按时上账,你放心。这孩子在这哪怕呆个一年半载的这钱都不会断,但私立医院我可不敢跟局长提,跟他提了怕是他会让我也来你这治疗一段。
不过我回去了再请示一下局长吧,看还能申请点什么补助,他马上就要高考,可能最多再要点营养费什么的。
你就帮帮他,尽力想想办法,其实也不用完全治好,让他能尽快返校就可以。
只要他这病能控制到不再自残,也不会伤害别人,就让他赶紧回去。”
听徐探员这么说,苏宇沉默许久后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本来也就不是不想管,只是现在的情况他能做的也确实不多。但徐探员诚恳的请求和这少年悲惨的身世,让他有些无法拒绝。
而艾文则意味深长的看了徐探员一眼,她非常清楚这些补助都是徐探员替彦生去申请的,但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把这种事都藏着掖着。
徐探员和艾文向苏宇道别,苏宇正好也要回门诊上,便非要送他们到大门口。
五色峰医院建在山腰处,虽然偏,但好处就是特别大。绿化也十分不错,绿植种类繁多,到处生机勃勃,空气都让人心旷神怡。
徐探员和艾文一路居然遇到不少小动物从身边不断掠过,等艾文竟发现了几只松鼠后更是忍不住惊叹起来
“你们这快赶上公园了。”
苏宇却只是苦笑。
“你们看到的都是风景,我们天天在这呆着的人却只能看到麻烦。
食物不敢放在外面,不然就会被这些“小偷”吃掉。
上厕所都要小心有蛇出没。抽屉或者椅子下面总是会突然窜出来一些“惊喜”。
有几次我们甚至在这遇到迷路的野猪,不是安保出现的及时,还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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