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海棠匆匆的走进雅堂,道,“少夫人,江府的管事在门口将此信交给了我。”

江馥甯接过信,拆开后,道,“昨日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兄长的耳朵里去了。”

“信上说,兄长替我寻了几个可心的掌柜伙计,明儿一早便送到我铺子里,方便我调教,好早日接手活计。”

“大少爷心里是最在乎姑娘的。”海棠如是道。

江馥甯正欲将信收好,忽然听雅堂外嘈杂吵闹的很,似是有人在争吵,微微的一蹙眉,道,“何人在外喧哗?”

海棠立刻道,“我去外面看看。”

外头的声音嚷的越来越大,江馥甯抬脚才出了院,便见一院子的婆子或瘫坐在地上,或侧倒着躺着,但都不依不饶的叫骂着。

“少夫人,你可得评评礼。”

海棠适时的搬来一张凳子,让她坐着听。

只听年岁最长的婆子最先嚷道,“这雅菊院从前都是我管着事的,不过上月腰疼,歇了几日,这几日回来,这几个婆子便挤兑我,要送我去别处去,您说这是不是没道理!”

江馥甯没有直接应话,反而转身看向另外两个婆子,他们二人一个是少侯爷的乳母,一个是婆母院子里得脸的老人了。

这三个人,虽说是侯府的婆子,但面子上却是极其得脸的,说句难听的,整个院子里,大多的事,都得她们过手。

现在却扯着脸在这里叫嚷,江馥甯只觉得眉心发紧,头疼的很。

“按理说院子里的事如今当归老夫人管理,但你们今天闹到我跟前了,我也没有装看不见的办法,自然要替你们分说分说,只是……”

“任何事都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不等江馥甯说完,少侯爷的乳母林婆子立刻堆笑道,“少夫人说得是。”

随即她一瞪眼,道,“别听朗婆子胡诌,分明是她自己躲懒,什么腰不好,那都是借口!”

“就是。”一旁婆母院子里的赵婆子分说道,“她倒好,前些个日子,院子里忙的不可开交,她借着腰疼推脱了不少活,现在知道雅菊院里来了个活菩萨般的主子,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嚷嚷着要回来。”

“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你们两个胡说!我腰疼可是经年的老毛病,一直忍着不发,上月是少夫人体恤我经年累月的辛苦,才准了我休息几日,谁知道这才几日,你们两个就把手伸到我这里来了!”

“雅菊院。”江馥甯低喃了一声,想起来那是她安排给冉笑笑住的地方,她复而一笑,道,“我若记得不差,那本一直是朗婆子照料的,她不过腰疼了几日,怎么一来二去的你们二人竟这般一唱一和的分说,难道朗婆子几十年来的辛苦,是几日的躲懒便可以抹去的吗?”

“更何况,我虽然到府里不过两年,但对府里的事,也算有些了解,两位婆子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往日里,也从未见你们什么事都往跟前凑,怎么这雅菊院的活计却争得要闹到主家的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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