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鹰巢领和往日略有不同,这个地处埃塞克斯王国的边陲小镇发生了一件盗窃案。
失主还是骑士领主的续弦夫人。
这可是本地近十年未曾有过的大案子。
出了这等事,村民们担心地点了又点自己屈指可数的硬币,然后把钱包又往口袋深处塞了些。确保万无一失后,他们搬着小板凳,围坐在法庭周围,磕着瓜子,开心地欣赏起即将开始的年度大戏。
然而,这份吃瓜的欢乐并不属于我们的西蒙。
他的忧愁和他高大健硕的身材、卷曲的红发一样,在人群中异常醒目。
因为他就是那个即将被审判的嫌疑犯。
他郁闷极了。他正在领主厨房内忙着给坤坤褪毛呢,突然,就成了偷窃夫人红宝石戒指的小偷了。
更可恶的是,夫人和她的胖表哥,还在他的居住的牛棚里搜出了赃物。
西蒙笃定,这是栽赃,妥妥的栽赃。
“伟大的光明神呐,您不如直接烧死我算了,怎么能让善良如我摊上这种恶心事。难道是我杀的坤坤和咩咩太多了,这是您对我的惩罚?可我的工作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西蒙气愤地想要和太阳理论一番,抬起头,却看到它躲进了乌云中。
“原来今天是您的摸鱼时间呀。那好吧,我理解你忙里偷闲的合理性。毕竟我也经常这样干。我原谅您了。”
这让他不由得好受了许多。
于是,他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小小挫折而已。加油,西蒙,你可是要成为骑士领主的男人。”
咚咚咚,姗姗来迟的法官敲响了木槌,喧闹的法庭安静下来。
“先生们、女士们、以及各位正直善良的民众,今天我将代表神圣巨鹰的眷者、鹰巢领守护者、埃塞克斯国王的忠仆、最公正的雄鹰骑士大人,召开此次法庭。”
虽然领主本人因为军事义务,并不在领地内。听到其名号,群众们仍旧是立刻正襟危坐,以表达对领主的尊重。
法官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步入正题,“犯人西蒙,尊贵的夫人指控你偷窃她名贵的红宝石戒指,你可承认?”
西蒙严词否认,“不是我偷的。还有汤姆先生,如果这是正式场合,请称呼我的大名,塞奥蒙。”
“好吧,塞奥蒙,你如解释赃物出现在你房间的原因?”法官问道。他才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和素有‘蠢驴’之称的西蒙计较。
“我解释不了。”西蒙再次否认,“但是你也提供不了我偷窃的动机。我要那东西没用,我的指头戴不上,在这里又卖不掉。我要它干啥?再说了,也没有人看见是我偷窃的。”话了,他开伸开手掌,让所有人看看他粗壮的指头。
法官一时语塞。
那枚戒指是至少价值8镑,是属于贵族的饰品。大多数农户一年不吃不喝能攒到4镑,都算生活富裕了。能出的钱起的店铺老板们,也因为《反奢侈令》不得穿戴超越自身阶级的衣物和饰物。
总不可能有人会花大价钱买这个破玩意,只为了偷偷在家里看吧。
西蒙就算笨了点,也不能笨到这种地步吧。
不仅是法官如此想,群众间也在相互传达着同样的结论。
“对吧,对吧,我是没有理由偷窃的。”西蒙激动地做出了胜利感言,“我的祖先是鹰巢领的第一批定居者,我的父亲救过老爷的命,我自己也是巨鹰庇护下的本分人,而且我即将成为老爷的侍从,干嘛要做那下三滥。”
群众都坚持着朴素的观念,“只有坏种才能生出坏种。”他们都知道西蒙说的是事实。
法官有些骑虎难下。
他这才发现,西蒙没有轻易认罪,也并不像传闻中的愚笨。只凭借物证,他确实无法定罪。这样一来,夫人的要求就没法完成了。
可如果强行定罪,雄鹰骑士回来之后必然会处罚他,甚至剥夺他的法官和领地总管的职务。那时候,他就和下面的群众没有任何分别了。
“如果你没有办法定罪,就去找有罪之人。我还要锻炼身体呢。”西蒙大声打断法官的沉默,准备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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