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脸色难看的很,冲你发起了脾气:“是啊,我护不住他……蓝湛可以!蓝二公子多雅正,风评多好,逢乱必出,蓝家三千多条家规,他对着金光瑶说拔剑就拔剑。
我呢?我只是一个懦夫,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永远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站在魏婴前面,对着其他人说,这是我云梦江家的人,谁也不能伤害……”
江澄说完,握着拳转向了别处,只给你一个气得发抖的背影。
你从背后慢慢伸手抱住了他,倚在他的背上,柔声安慰:“阿澄,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婴有魏婴的选择,你有你的,我们选了自己的路,都要承担后果。
我不许你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懦夫,你背的已经够多了。十六年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下自己心里的包袱,好好看看自己。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情形和当时不一样了……”
江澄任你抱着,许久轻叹一声:“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一无所有。”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沉重,带着伤感,还有宿命般的无奈。
“阿澄,你还有阿凌,还有我,还有江氏”,你劝他,“你去接阿凌吧,我留下,要是五日还不见你回,我就去找你!其他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江澄转身抱你在怀里,两个人静静依偎在一起,珍惜离别前的宁静。
其实你没有真的等够五天,江澄走了两日,你就跟着出发了。等到夷陵荒山下的渡口,正赶上一群人闹哄哄的登船。
“江澄,”你站在船上喊他的名字。江澄也不等船靠近,在水上轻点几步,飘飘然落到了你面前。
“阿令,你怎么来了?”他形容有些狼狈,语气里却带点开心。
“我来接你啊!”你笑眯眯的回答,全然不顾江澄的耳朵噌的一下红了。
等船靠了岸,你也不管江澄了,几步上前要去看看金凌的情况。
大老远的就看见金凌拔出了岁华,和前面的人对上了,还推了站在面前的蓝家小辈一把,似乎也是这一辈的翘楚,叫蓝愿的那个。
男孩子的事情,耍耍嘴皮子还算可取,动刀动剑的反倒不美,尤其是其中一个没有拔剑被推倒了,另一个握着剑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几个少年人当即起了口角,虽然没听到都说了什么,倒也能猜到几分,左不过是些没有教养之类的诛心之言。
这些年,金凌屡屡被人戳这痛处,心里的苦痛难以排遣,以至于分外敏感。若师姐和金子轩还活着,他必然是金家最矜骄的小公子,像他爹一样目下无尘。哪里有人敢一次一次的用父母故去,没有教养这样的话来戳他的心。
“是,我就是这么差劲,怎么样!”金凌突然大声喊,“我就是没人管教,也轮不到你们来管教我!”
这突然的怒气,倒是佐证了你的猜测。没过多久,魏婴就从其他船上窜了出来,与金凌面前的黑衣男子说了些什么。
你缓了缓要赶过去的步子,侧身问江澄:“那个穿黑衣服的,就是鬼将军温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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