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红日破晓,公鸡‘喔-喔-喔’的打鸣声,唤醒了沉睡的小村庄。
沈青撇点柳条刷牙洗漱,又煮了些玉米碴子粥。
吃完早饭,沈小花书包挎过脖子,朝许家寨方向飞奔,沈青则领着大黄出门向北,悠闲地走在田间小道上。
他要去验收他分得的那五亩水洼地。
陶洼,位于安宁村和许家寨交界处,打安宁村村尾出发,花个二十来分钟穿过一大片黄土地,就能瞧见陶洼了。
一路上并不无聊。
土道两侧,一边是‘焦黑’的土地,一边是窄长的水沟。
时值农历五月,麦收已经结束,残留在田地里的麦茬,被农户一把火烧成黑灰,待下上一场中雨,便能施肥翻地、播种大豆。
现在地太干,翻不动它。
水沟,沟底有水,平缓的沟坡上,却长满了野草,青葙、茅草、大蓟、一点红、辣蓼等。
大黄在野草间又蹿又蹦的,时不时叼个蚂蚱,放到沈青的脚边。
它还挺挑,只抓碧绿色、又肥又大的草蚱蜢。
沈青从大黄催促的哼唧声和摇曳的宝塔尾中,猜出了它的心思:加餐!加餐!
沈青拔点狗尾巴草,掰开蚱蜢后背的硬壳,以‘水平直插’的方式,将蚱蜢们串了起来。
此串插法不会扎破蚱蜢内脏,放个半天一天的,蚱蜢腿还能蹬几下。
“大黄,好狗,中午把蚱蜢丢灶膛里,给你烤着吃。”
呜汪---
大黄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捉蚂蚱捉得更起劲了,它每在草丛里蹿个五六米,就能叼个草蚱蜢出来。
沈青陪着大黄闹腾,他边串蚂蚱,边眺望远处的青山。
青山,离安宁村一个小时脚程,山上长满野板栗,到了秋天,杏香镇的农户,便带上麻袋、背篓、竹夹,去群山上捡野板栗。
野板栗个头不大,小的如黄豆,大的如蚕豆,滋味却很不错,煮着、烤着都挺好吃的。
不过,农户秋天上山捡野板栗,只敢在上午10点--下午4点间捡,概因山上有野猪。
野猪习性为白天睡觉晚间觅食,清晨和傍晚最为活跃。
野猪觅食时,会用坚硬的鼻子拱开落叶、泥土,翻找野板栗、草根、嫩芽、块茎等。
野猪集群活动,有獠牙,攻击性强,碰上野猪群,没有个好身手,很难全身而退。
因此,农户们上山挖野菜、采野果、捡野板栗,都会刻意避开野猪活跃时间段。
山上除了野猪,还有野兔、野鸡、野鸭等野货。
啧,早晚得去青山上探一探。
一人一狗边玩边走,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四十多分钟,才走到陶洼。
此刻,沈青站在五亩水洼地边上,最吸引其眼球的,莫过于洼地中闲庭信步、啄食小鱼的一只白鹤。
竹节般的大长腿,一屈一伸间,令清澈的洼水,泛起圈圈涟漪。
白鹤行走中,火红色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洼水,突然,白鹤往水里一啄,脖子伸伸缩缩吃到了一条小鱼。
火红的脑袋,雪白的羽毛,粉红的腿和脚掌,体态飘逸雅致,鸣声清脆悠长,怪不得白鹤被世人赋以吉祥、纯真的寓意。
大黄对白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尾巴挺翘着不动,两眼紧盯着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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