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薛蟠客气的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薛宝钗可以离开了。
这手势终于把薛宝钗从杂乱的思绪中抽了回来。
眼见哥哥如此客套,又让薛宝钗心中有了不满了,她扫了薛蟠一眼,转身她就离去了,嘴中不忿的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些人家可是咱们能轻易登门的?”
开门离去,牢门也不关一下,嘴中还不停。
“上嘴唇打下嘴唇你就安排下来了,去跑腿的还不是我一女子;此次也就罢了,往后可不敢胡闹了。“
到这,宝钗其实已经对自家这哥哥高看一分了。
哥哥到底是常年在外跑的,虽说胡闹,可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知道去那找门路的。
不像是自己一个女子,虽然掌握着家里的账本,但是外面的事也不过是听那些掌柜们汇报,怎么也不是哥哥这样常年打交道的通晓的多。
不过,这高看也仅限于此。
宝钗始终觉得若自己是個男儿,定然比哥哥强的多的。
‘哎,奈何自己是个女儿身,奈何自己出身商贾,不然自己定有一番作为的。’
不过,哥哥交代的事到底该如何办,宝钗也拿不定主意,她到底还是要回家和母亲商量一番的。
因为哥哥说的这些事可都不是小事啊。
那甄家可是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主管着内务府的缎库,是太上皇最贴己的人。
人家和一姓两国公的贾家才是正紧的亲朋,有那托妻献子交情的。
要不是薛家和王家有了亲,王家和贾家有了亲,怕自家连给人上门送礼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就更不要提进门和人家说道事去了。
不过,这次倒是真的是个好机会,也不知道哥哥说的那丫头是甄家的小姐这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倒是有机会博一把。
哥哥为了甄家办事,身陷牢狱,岂不是成了甄家的恩人?
那甄家把哥哥从这大牢里捞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可若是假的,那该如何交代啊?
宝钗到现在还不信,一黄毛丫头有这样的出身。
世家大族,父亲进士,母亲必然也是诰命的。
想想都让人羡慕。
还有那林家,也不好办。
哥哥竟然要我跑去人家那里告状去了。
那巡盐御史虽然不过七品小官,可是却是最肥的差事。
别人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一年,不被眼馋的同僚给扳倒,或者让出位置去高升,就是了不得的事了;而那林如海却整整坐了近十年啊。
这背后莫不是有通天的能耐?
看不透啊!
或许是这人娶了贾家的女儿,才能在这金陵高枕无忧吧?
想想这贾家势可是真大啊,都离开金陵这么多年了,依旧在这地方根深蒂固。
薛家和人家放在一起说什么金陵护官符,简直就是开玩笑啊。
人家贾家当初可是金陵府户部尚书,在苏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
要知道,‘行舟楫之便’与“兴渔盐之利”那可是朝廷的根基。
当初贾家在这预备接驾的时候,满金陵可都是见识过的,银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
想到这,薛宝钗又跟着自豪了起来,薛家能和这样的人家形成政治同盟,也多亏父亲有脑子啊。
只是最后这江南督巡抚衙门衙门就不好办了,薛家和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去了都不知道找谁。
猛地去这告发金陵知府,那不是纯纯找死吗?
薛家虽为皇商,可说到底也是商,士大夫们最不待见商贾人家了,这贸然上去,说不定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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