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

丹娘一进门就开始骂，素日的形象全无。

“好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也不枉了你的良心***畜生*****一条贱命拿什么还……”骂得极脏，以至于侍卫好心关上了门。

确认侍卫走远了，丹娘优雅坐下。她准备倒茶的时候，看了看不干不净的水，嫌弃地推到一边。

“你可真狼狈。”俨然一副嘲讽轻蔑的口气。

长史没有说话。

“就这样吧，你废了可不能拖累了我，好自为之。”

长史终于抬头，“你什么意思？”

丹娘耐着脾性作解释：“主子不需要完颜散了，那我很快也要离开这里，至于你我没法救，你自求多福吧。”看出对方的恼火，丹娘使出杀手锏，“你也不想害死主子吧。”

长史慢慢沉默。

防止被发现，丹娘很快就离开了。出了长史的门，她又变成了那个精神抖擞的说书妇人。

戎卢人守在城外，城内百姓个个胆战心惊。城内人数虽多，老弱妇孺居多，行兵打仗的男子大多还在雪山里。

柳宸旭发出召令，然后每家每户的人都抱来一些可用的武器。有菜刀、斧子，甚至还有木棍。

“世子，他们又射箭了。”士兵禀报。柳宸旭也甚是头疼，戎卢人每隔两个时辰向城内射箭，并且派戎卢士兵在城外高举着粮食，使得军心涣散，人心惶惶。

檀昱和江意留在刑场看管长史，朝莲守着地牢，梁玉眉留意百姓以免内讧。

柳宸旭巡视后经过流民住处，远远就听见牲畜的嚎叫声。

走近了，看到一群人在拉着发狂的黄牛，牛蹄蓄力猛蹬。粗糙的麻绳缠绕着牛的脖子和蹄子，牛身后一连串的人拽着绳子拉。一边倒在的地上的人俨然是被牛撞伤的。

梁玉眉奋力地拉，瞥到柳宸旭不动的身影。吃力道：“欸，你别光顾着看。”

废了好大功夫才制服住黄牛，原来是城内一屠户送了头牛来，想给士兵流民吃。不料有人触怒了黄牛，随即开始癫狂伤人。柳宸旭看着安稳下来的牛若有所思。

“我想到了！”柳宸旭吩咐士兵，“快去找来那屠户。”

梁玉眉不明所以，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屠户来了后，柳宸旭询问他还有多少头牛。屠户如实回答道：“因为天气回暖，现在草长茂盛了，牛也就增多，如今老牛小牛加起来一共有百十来头。”

柳宸旭扬起嘴角，得意的少年大手一挥取下腰间的玉佩。“这是将军府的执事信物，你可愿听我的命令歼灭戎卢军队？”

憨厚的屠户惊慌失措地跪下，语气却坚定，“世子要让平民做什么？”

柳宸旭一字一顿道：“牛，就以你的牛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