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是最后进从马直的,刚刚听说又有新人要来,就骑着荏苒去迎接,觉得既然老兵接触不了,那就打算和新来的处好关系,没想到到地一看,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郭威。
从比试完当时,徐宇就立马怀疑,自己鼻子里的软骨,是不是被打断了,一直趁自己闲下来疼上那么一会,摸也是不敢摸,还有些轻微的脑症荡症状,眼睛里时时飘过一朵花去,几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
于是对郭威免不了有些怨恨。
虽然赵弘殷和师傅郭崇韬都来看望过,但自己觉得是轻伤,养几日就好了,而且也不愿意丢了面子,就瞒着,那冯道也本来是说要来看一下,可是又听说他在瀛洲景城的老父亲病逝,就急急忙忙回去守孝去了。
“这就是陛下新招的亲兵?”徐宇坐在马上,朝那交接的小吏问着,一只手对郭威指了又指,荏苒也随着徐宇的指尖看去,也是瞪着马眼看着对方。
真是冤家路窄,大王亲军并不是只有从马直,但偏偏也把他编了过来,真是令徐宇苦悲。
“那日对战,圣上查其勇猛,两位雄姿满朝文武都有目共睹,而我军一贯对善武之人来者不拒,且正是出战梁国的时候,招兵买马实属合理,您就不要为难我了。”那人低声下气地说着。
郭威显然也是对对方是半个熟人有些局促,感到意外。
他仰头看徐宇这幅居高临下不太愉悦的表情,清楚不是凑上去的时候,就没有伸出脸去丢人了。
这丫头,也太不女子了,反而太汉子了。
“那什么……”
郭威蓦然愣住,他不知道面前这女子的名字。
“咳,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好哇,虽然我确实没亲口和你说过,但也不至于连打听都不打听,别人谈的时候也不记住,你这人,我当初都记得清清楚楚记得你叫郭威,你却不记得我?”
怪逑了,我俩咋还成同事了?
徐宇压抑着不满,对送来郭威的那人说到“就到这里吧,您请回。”
那人将手合在胸前,咧着嘴回应,“那就您安排,小的这就走了。”然后就塞上来一布袋东西。
还小的,徐宇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在战场上杀了这么久没见什么人来献殷勤,就当众打了一架,这几天就有好多不认识的人来送吃的用的,当然更多的还是钱。
徐宇也不傻,知道这些看似来送给自己的,其实是送给郭崇韬的义女的,因为那日郭崇韬对她的关心,被许许多多的人看去了,估计现在只是为之后开始有需求做准备,先送点东西垫垫。
之前为什么没多少人来,估计又是师傅在里边“搅和”,现在离师傅远了,才能让他们趁虚而入。
徐宇欣然拿过那袋东西,挥挥手将那人打发走了。
也不是因为变了心,而是很早之前冯道的做法启发了自己,与其不受,还不如耍个无赖收割一波做点好事,反正徐宇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多么看重名声的人,而且有当朝枢密使在身后背书,自己武力也不差,应该没什么大碍。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叫徐宇。”徐宇也没耐心告诉他是哪个徐哪个宇。
郭威这五大三粗的,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暴脾气的权贵的义女儿。
他当时可不知道那天昏昏暗暗的晚上遇到的老头的职位现在相当于这个国家军队的第二管理人。
徐宇现在没心思去和什么新人处理好关系了,随便带去营里安置完就离开算了。
“算了,跟我来吧,你小子,给我鼻子打了疼了五六天了,还没找你算账呢。”
郭威只能一言不发地跟在荏苒马屁股后边。
因为那时在牢中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那环境也练不了武功,给他腾出了思考的空间,出来后才稳重了许多。
初到潞州时,他还没对权力这两个字有什么认知,等受了那牢狱之灾,天天处在那恶劣的牢房里等死,然后又被那李继韬以一面之缘的一句话捞了出来,才知道,位置高了,做什么事都方便了,自然就对掌握了权力的人大为改观,有了新的认知。
现在再次阴差阳错地被一国之主看上,每天还可以领军钱,于是也跟着来了这什么从马直军。
路边冒头不久的野草旺盛长着,被春日柔风吹着,抖着身姿,荏苒慢慢走着,看到顺眼的,就上去品品,徐宇则躺在马背上叼着棍子,看着天上的飞鸟,这样的日子,真应该找个好地方去闲着,不过没关系,等把梁国打了,估计其它国家就会望风而降吧。
至少师傅是这么说的。
回营的路还很远,徐宇是出来迎接给个好面子,走了段路,现在却尴尬无比,有些后悔了,身后的郭威也没有战马,要等到了营里才分配战马武器,因此也走不快,徐宇虽然骑着荏苒,但不好意思提起速来撒丫子就把人丢在后边不管了。
说到底,徐宇心里的怨气还是没那么深,只是一直窝着,然后见了当时的对手忍不住,才漏了些情绪出来。
“喂,你那武哪练的?怎么没多久不见,进步那么大?”徐宇还是决定,少树敌为好,毕竟是日后的战友,闹僵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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