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两只水桶打满了水,扁担挑在瘦弱的肩上,却也稳稳当当,陈辛在给邻居做活儿的时候,还是很勤快的。

晃晃悠悠,感觉也就三五步的功夫,就到了隔壁徐宅门口,挑着两桶水倒入水缸,看着还没有满,就要出门再去。

这时柳如意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正从厨房走来,见到便喊住他:

“辛哥儿先别忙,过来先吃了饭,水明天再去打,天色晚了当心摔跤…”

宝儿跟在娘亲身边,举着糖葫芦,嘴角是红红的糖渍,已经吃了三个山楂,小胖手也变得脏兮兮,看起来吃个糖葫芦,还费了老鼻子劲儿。

在昏暗下来的天色里,柳如意的身影却没有模糊,陈辛放下扁担,低声应下:

“欸,我听柳姐姐的。”

脚步轻快走向屋中,为了叫他方便吃饭,妇人点起了油灯,放在桌上照亮了面庞。

怀里抱着宝儿,拿手帕给他擦了嘴角糖渍,又细致的擦干净小胖手,看着对面一口肉一口饭,吃的很香甜的小男人。

妇人又皱起眉头,看着陈辛肿胀未消的侧脸,轻声问他:

“辛哥儿,谁打的你?”

而后温婉柔媚的面庞,隐现厉色,看起来很生气:

“你这样纯良的好人家,竟然被上赶着欺负,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陈辛停下扒拉饭的筷子,抬起头眨眨眼,对柳如意温柔的眼睛憨笑两声:

“嘿嘿,柳姐姐我没事儿,今天已经给他打回去了,还赔了我不少银子呢,没吃亏!”

妇人闻言叹息一声,低头给宝儿擦了嘴角,糖葫芦吃的还剩最后一颗,她低声说:

“没吃亏就好,辛哥儿快吃吧,吃完我给你擦点药,这是我家那口子放下的,他出门在外难免磕碰,这药擦了好的快些…”

陈辛没有回话,只是飞快扒着饭,浑然忘了家里还有半只烧鸡!

天色已晚,窗外夜凉如水,从外往里看,白纸窗上有两个剪影,妇人抬手抚摸男子的面颊,温柔多情。

清凉的药膏,被白皙的手指抹在脸上,酥酥麻麻,陈辛暗自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近在咫尺的温婉美人。

视线飘忽,看到旁边偷偷看着他们的宝儿,对他笑了笑:

“宝儿不要再想了,今天已经吃过糖葫芦,再吃会牙疼,剩下那根糖葫芦给娘亲吃,好不好?”

原来他一直忘了吃,挑完水就吃饭,现在又饱了,也是已经吃不下。

妇人闻言板起脸,转头对旁边的宝儿道:

“听陈辛哥哥的话,不许再吃了!”

而后回头对他嗔笑:

“我这么大的人,还吃什么糖葫芦,辛哥儿尽会胡闹~”

话虽如此,为他抹药的手却愈发温柔,眼底笑意也总是收不住。

陈辛抿了抿嘴,和眼前的妇人商量:

“我最近发了笔横财,想开家卖豆子的店,柳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柳如意收回手指,合上了药瓶,对他笑笑:

“我哪里懂这些,辛哥儿喜欢,那去做就是,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陈辛笑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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