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荣枯更替的异像,让观看的众多修士叹为观止。
清风拂过,湖中荷花随风而动,曳然成波。
青袍身影立于檀木桌案前,碧叶镜湖畔,提笔凝神,看着眼前刚刚完工的新画,终是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自剑冢内见到死亡剑意起,直至今日,他才算是真正掌握了其中神髓。
“生命与死亡,掌管万灵荣枯,暗合宇宙运转的无穷道妙,怕是父亲那个层次也无法将生死二道完全悟透,我今日所得,也不过是观沧海而得一粟罢了。”
他将桌上画卷捧起,画上一株并蒂莲悄然怒放,黑白分明,一线相隔,却如一柄长剑,横绝其中,斩断生死。
伴随此画落成,他体内久久停滞的圣道规则也随之有了变化,生命与死亡二道终是迈出了最后一步,数量达到一百万道,登临圆满之境。
斜阳西垂,一轮明月虚影也自天边浮现而出,却是日月同天的景象。
云恒眸分黑白,浑身道韵弥漫,浩然之气自体内涌出,沛然如龙,直塞沧溟。
一画功成,他却并未打算就此停笔,重铺画纸,却是双手齐动,两杆画笔笔走龙蛇,天马行空。
“他这是……又有所悟。”
楚思远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二人,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该作何评价。
几人皆是画道大家,都是画之一道百年难遇的天才人物,楚思远更是修炼了六七百年的老辈人物,见过多少儒道四宗的天骄之辈,前有四道皆通的圣书才女纳兰丹青,后有琴剑双绝的界子岁寒。
可即便是这两个儒道百年来最耀眼的天才,若是与那青衣身影放在一起,却又如陈年朽木一般,实是难登大雅之堂。
吴湘子摇头苦笑,似是已经习惯了这番场景,“师尊,其实,我们不是非要与恒公子相比的。”
楚思远沉默片刻,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蔡经纶:“你们平日在宗内,总称赞这個弟子是天才,那个弟子是人杰,等真见了世面,才知道不过是蜉蝣望青天,可笑不自量。”
画宗的弟子算不算天才,也要看跟谁比。
无论再如何细分道统,境界,乃至于时代,什么少年俊彦,什么儒道奇才,说到底,最终都得靠自身的实力说话。
在那道压得天庭地狱大圣之下的修士喘不过气来的青衣身影面前,无论是什么天才,都如孩童般可笑。
但那人对画宗而言终究只是过客,对方愿意在万灯楼出手主持公道,却未必愿意接下昆仑界功德战场这个担子,画宗的未来,昆仑界的未来,终究只能靠昆仑界自己的修士。
“张若尘那小子领了东域王的身份,在东域圣城大展雄风,杀得天堂界派系人头滚滚,最近似乎又去了北域,和死族大军在仙机山对垒,他的成长速度倒是够快,或许很快就能撑起昆仑界年轻一辈的脊梁。”
楚思远说着顿了顿,目光柔和了许多。
“我担心的却是画宗,老夫年轻时自视甚高,自觉画道天赋冠绝古今,立志要追赶儒祖,再兴画道,但蹉跎百年,若非女皇成神,昆仑界重返天庭,此刻只怕还停留在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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