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浴天地精华,理应本本分分,谁知见走兽能爬能飞,也想幻化人形,可惜不走正道,思之虑之,日久竟成邪祟,且邪力强大,令人恐惧。
天尊点燃一束干草,火光炎炎,照亮四周黑暗。
松树忽然身躯抖动不已,树叶簌簌落下,似在求饶。
龙嫂一把抢过火把,就往松树根上一扔过去,火借风势,哔哔啵啵,树根数尾联动“呼呼”燃起来。
不多时,松树就烧成一堆灰烬。
龙嫂还不放心,又抓住树根底部,巧劲一施,连根拔起。
“看他今后如何再害人。”
“天赐,天赐,天赐——”
天尊二人灭了邪祟,回到家,天已微明,却发现本应在床上熟睡的天赐不见了踪影。
二人不知,此时天赐就在距他们几十里外的鹿山上。
林森树密,遮住了路上行人的视线。
几根树杈支起的篝火燃得正旺。四人围着火堆,压低声音,小声交流。
火舌从烧红的粗壮枝桠下面钻出来,蓬勃向上,跃至一尺多高,侵蚀了一大片黑暗光圈,把围着他的几个人的脸蛋扇得通红。
他们是一伙强盗,经常结伙偷盗。粗麻布衣,盯着眼前的火堆,偶尔抬起头望望对面的男童,眼里的贪婪掩饰不住地流出来,像一头恶狼。
一个幼小男童被捆绑在松树上,树干皲裂,粗粝的树皮摩挲他细嫩的皮肉,一个树木疙瘩顶着后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睡眼惺忪,偶尔翻起眼皮,黑眼珠滴溜溜瞅一眼眼前这群人,只管张嘴连连哈欠,不说话,也不像同龄孩子那样痛哭流涕,惊恐求饶。
一张肮脏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他无法哭叫,喊救命,引来追踪的成人,
男童的表现正合流民的意,生怕他哭叫引来旁人。谁知这孩子这么配合。
男童只是不害怕,并不代表他不生气。
本来他正好好地睡着,谁知凌晨家里偷偷摸摸进来几个毛贼,老爹老娘不知道去哪里了。大人不在家,盗匪更加放肆,翻箱倒柜搜了个底朝天,看看没有什么收获,大失所望,临出门却把个孩子掳走了。
正是缺觉的年纪,睡得好好的被入室抢劫的盗匪掳走。把他的胳膊腿弄疼,任是谁都生气啊。
“这么俊的后生,爹妈会出一个金元宝赎回去吗?”一个矮个子看看孩子,有点犹豫。
“前提是,他家里得有一个金元宝啊”,他旁边的人回答,一边吸溜几下鼻涕,“傻缺。”
“只怕他家不止一个金元宝。”离火堆最近的秃头咧开嘴,他的门牙没了,嘴角凹进去,口水流了下来。
“你打听得清楚?”问话的人问得含糊不清,听的人却明明白白。
“千真万确。”
篝火边的人霎时把目光投向秃头,急切地等待他揭开谜底,仿佛他家就是开金矿的。
风声一阵阵吹过。森林又恢复了沉寂。
“他家里做什么营生?”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有发财的路子咱哥几个一块做去?”
“他家倒是有发财的路子,只怕你做不来。”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什么事是我做不来的?你只管说,明天咱就去弄个。”
“哧——他家娘子通了天眼。”
秃头蔑视地看了周围人一眼,意思是:你也配?
众人微微一怔。过了一会儿,有人试探地问:
“难道是……鹿山神婆?”
“正是。”秃头肯定地点点头,
“能和鬼神对话,前知八百年,后知八百年,问卜占卦,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我草,这么神。”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