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雪好像比昨天大了一点,也不知姜昊辰穿的棉衣够不够厚,边疆是不是很冷啊?”欧阳如儿推开屋门,望着北疆的方向,可惜风雪太大根本看不见远方。

今日,距离我和姜昊辰相识已经有十二年三十一天了。初次见到姜昊辰时也是在一个冬天,他还是一个小萝卜头儿,梳着两个羊角,白白嫩嫩的脸蛋被风吹过之后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当时,他由一位妇人牵着,妇人的脸上还保留有岁月遗留下的痕迹,那妇人看着似乎非常着急,而他却看不出喜怒。来到我家找我爹爹,爹爹本不欲见人,后来只听见夫人说了个“姜家”,爹爹激动得差点打碎了家里唯一的茶壶,就亲自将人迎了进来。后来爹爹将我支出去给小萝卜头送热汤,他则和老媪在不远处隔着一个帘子不知在商议什么,期间几次听到爹爹暗暗发怒的声音,我想定是这几天打猎的东西又被压了价格吧。

当我将手上捧着的热汤递给小萝卜头后,就在他身边的小矮凳上坐了下来,眼瞧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忍着捏一把的冲动,我同这个漂亮的小哥哥开启了第一句话,

“哥哥,我叫欧阳如,今年七岁了,你也可以叫我如儿。哥哥,你叫什么呀?”我拼命地眨巴着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亲近一些。

许是他看我挤眉弄眼的辛苦,最终也只得冷着脸挤出三个字“姜昊辰”。

“哥哥,那你今年几岁了呀?”“十一”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可笑,人家根本不想理我,而我却拼命凑上去巴结,还不是因为从小我就没见过什么世面,村子里除了刘家二哥哥,估计也没有哪个小孩有姜昊辰这样好看了吧。后来不管我问他什么,他都不再理我,只是一味地看着屋外的风雪,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是想冲出去,而我在经历了几次沉默打击后,也安静下来,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脚边的炭火,顺手将秋天和爹爹上山捡的板栗扔进去。

一时间,四周都非常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炭火和栗子接触后嘶嘶声。

眼见着栗子已经烤的差不多了,我就想着伸手去捡。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栗子时,也不知倒了什么霉,栗子突然炸开了,连带着旁边的小火星子一起炸到了我手上。“妈呀!”我轻呼一声,但已然来不及了,当即我的手上就起了好多红点,当我还在感慨时运不济时。突然伸来一只白白净净的小手,手心捧着一捧雪。

“嗯?”在我还在纳闷他为什么傻乎乎地捧着一捧雪时。突然,他将手里的雪放在了我刚刚被烫伤的手上。“妈呀,好冰呀!”我被冰得差点跳起来。

“敷一会儿,不然会起水泡留疤。”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言语。“好吧,谢谢哥哥”毕竟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已经犯困打瞌睡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真的快撑不住了呀!不过我也想过了,撑不住就倒下吧,旁边的哥哥应该不至于让我倒在地上吧。帘子终于掀开,那妇人走在前面,先和姜昊辰叮嘱了一番,之后便踏雪离去,颇有一番壮士赴死的慷慨之感。爹爹一脸沉重地目送将那妇人走后,回到了里屋,

“姜公子,以后您就住在后院的东屋吧!我待会儿让内人收拾好后再来叫您”

“好的。以后就叫我昊辰吧,不必如此见外。”

爹爹似乎愣了一下,赶紧回答“是”。

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要长住我家了?“爹爹,哥哥是要在我们家一直住着了吗?”爹爹轻点了下头。

“耶!太好了,我也有哥哥了”而且还是一个好看的哥哥。偷偷瞟了一眼姜昊辰,他似乎也笑了一下,但转瞬即逝。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之后要留在我家,爹爹为什么开始愁眉不展,娘亲为什么有些生气,全家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开心的。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了,昨晚我就计划好了,今天要领着我的新哥哥在村里转一圈,哥哥这么好看又斯文,萍萍和小芳肯定会羡慕我的。这是我起得最早、收拾得最快的一次,娘亲在小厨房熬着粥,看见我今天居然这么早起床,还打趣我道“阿如今天居然不等太阳晒屁股就起来啦?”我本来还想反驳一下,忽而看见姜昊辰走了过来,为了自己的好形象,也为了他待会儿能陪我出去玩,我只能咽下反驳的话,乖巧地回答:“阿如很乖的,以后都会早早起床的。”娘亲也看到了姜昊辰。有外人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早饭就是平常的米粥加咸菜,今天早上额外的还有五个白馒头,过年过节才难得吃到的白面馒头。

“爹爹,你最近打猎猎到大虫了吗?今天居然有馒头。”我强忍住上手抓馒头的行动,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爹爹。

“对呀,以后我们家每天早上都会有馒头的。”爹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姜公……昊辰,吃吧,早饭简陋别嫌弃。”

嗯?这怎么会简陋,馒头那么珍贵。不过我也不管了,直接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甜丝丝的,真好吃。娘亲手艺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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