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马上入冬，黑山寨蠢蠢欲动，每年他们要在这时下山秋狩，镖局多了不少委托，现在稀缺人手。”车熊喊住要离开的方夜。
秋狩即是劫掠，黑山寨自立山头，不服管制，每年都会趁秋季丰收时，下山劫掠财物。
方夜虽然不急缺钱，但确实需要一个营生，不是每次都能摸尸，发一笔横财的。
见方夜有所意动，车熊给了他一块鎏金铭牌，一面刻着车熊名字，一面刻着奇石镖局的字样。
“像你这样的好手，又是武馆自家人，一趟镖至少能有二十两银子，若是有意向，可持我这镖师牌子到咱们奇石镖局，届时自有人接待你。”
方夜点点头，谢过车熊。
告别车熊，天已经是要黑了。
方夜看着手中车熊的镖师铭牌，打算明日再去镖局看看。
方夜的小院子离武馆不远，他这样在武馆练完武再走路回家，这种感觉，倒有点像是走读生。
路过一条巷子，巷子的阴影里有哀嚎传来，声音气虚无力。
方夜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个乞丐，此时他已经饿的面色发青，嘴唇皲裂，嘴巴一张一张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
方夜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放在了那乞丐身前的破碗里。
“呃呃呃。”
乞丐见有人施舍，手上动作不停，摆了几个手势。
方夜有些明白过来，这乞丐应该是不会说话，只能用手语来表示感谢。
此界语言与前世截然不同，手语也不尽相同。
当然双手合十表示感谢这样的肢体语言，到哪里都是通用的。
方夜不由得想到了姜巧楠，他想要学点手语好和她交流。
蹲下身，方夜取出纸笔，乞丐有些发愣，不知道眼前的好心人要干嘛。
乞丐自然是不识字的，所以方夜画了不少图来和乞丐交流。
许久之后，尽管那些图画都很抽象，那乞丐还是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和他学手语。
方夜用图画告诉乞丐，教他学习手语，报酬是半两银子。
乞丐喜不自胜，手上的动作都急切许多。
买了不少吃的，待乞丐吃饱喝足，方夜开始学习手语。
一学便是好久，方夜如今记忆力极好，乞丐稍微教几个手语并搭配表情，很快就能学会对应的意思，遇上实在不懂得，方夜就搭配抽象的图画来理解。
乞丐会的手语也不多，还多是骂人的话，不过还是让方夜收获许多。
见天已很黑，方夜留下银两，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竹林小院已经是亥时，大概十一点多了，夜幕深沉，但屋里仍旧透着温暖的灯火亮光。
果不其然，方夜一推开门，姜巧楠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她的眼中带着疲惫，但见方夜归来脸上却满是欢喜。
少女明显很困，见到方夜脸上却不由得露出笑意，她温柔地为方夜拍去身上的尘土。
桌上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热气，显然是她用心保温，等待着方夜的归来。
这让方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然后装作严肃的样子，轻弹她的额头。
姜巧楠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婴儿肥的脸颊微微鼓起，显得分外可爱。
方夜回想起刚学的手语，手势变换，比了个手语。
“笨蛋。”
姜巧楠愣住了，脑袋低了下去，眼中竟有水雾弥漫。
方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该不会是骂的太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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