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东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这个精密运转的机器在夜晚也终于是小憩片刻了。可是在如此闲暇的时刻,源氏重工却准备上演一出荒诞的个人秀。
橘政宗静静的坐在醒神寺中,他穿着一身素白的和服,上面披了一件黑色的羽织,双眼微闭,脸上透露着祥和的笑容。
源稚生默默的在房间里抽着柔和七星,他其实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给被自己视为父亲的橘政宗当介错人。但能在源氏重工地下悄无声息圈养死侍的人除了橘政宗,源稚生想不出来任何人。
源稚生熄灭了叼在嘴里的烟,语气沉重的说道,“没什么想说的吗?老爹。”
“我所背负的罪孽太重了,就让我安详的带着这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沉入地狱。”橘政宗一脸祥和,他早就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
“老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性子那么死倔,不想说的事情不说,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逼着你做。”源稚生叹了口气。
橘政宗挺了挺腰板,将眼前缠绕着的白布缓缓解开,露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太刀。
“稚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必须带着自己的秘密下地狱,这是我作为大家长能为蛇岐八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知道你的愿望,但现在我恐怕已经不能帮你达成了,我死后,希望由你来接替我的位置,做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橘政宗仿佛是交代遗言一般,话说的温温吐吐却又字字清晰。
源稚生曾经想过很多次老爹的死亡现状,他本以为老爹会在晚年安然离去,自己也得偿所愿去法国卖防晒油,带着樱一起在天体海滩潇洒快乐……
“聊一些别的吧,老爹你就没什么想对绘梨衣说的?”源稚生出言道。
“家族欠绘梨衣的太多了,我本不愿提及,过去我们一直把她当作兵器,当做怪物一般锁在房间里,却忽略了她不过是个本性善良向往自由的女孩儿。”
橘政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这几天她跟路君玩的很好,我已经让辉夜姬查找了这几天的监控,路君是把绘梨衣当做普通女孩儿一样看待,他这几天做的我们也是有目共睹。”
源稚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关键是绘梨衣的血统问题被路明非治好了,我问过绘梨衣了,他们在离家出走前只见过一次面,就是路明非第一次来醒神寺的时候,他跑出去竟然跟绘梨衣见过面,他们就见过一次面,可绘梨衣还是毅然决然的跟着路明非跑了,我想过路明非不会把绘梨衣还回来,可是他就是还回来了。”
“因为这里是绘梨衣的家,路君就算再喜欢也不会让绘梨衣不再回来,稚生,爱是执念更是放手,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思考就变了,你会不自觉的为对方考虑,爱本身就无关立场,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了。”橘政宗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两人终究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源稚生不解的问道,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绘梨衣是喜欢路君的,路君对绘梨衣的感情也值得托付。
“因为血之哀,因为龙之血。血统越是优秀的人他所伴随的血之哀就越是高级,因为这点,路君也只能对同样高血统的绘梨衣产生共鸣,因为龙血,高血统的两人一旦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有极高的龙型畸变概率,这对两人是悲哀。”
橘政宗坐直了身体,这一刻他有点像是为女儿将来幸福着想的父亲。
“所以两人就注定不能有结果?”毫无疑问,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有点佩服路明非,能在清楚绘梨衣是个什么情况还愿意带着她,七天时间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无论品德还是能力他绝对是放心的。
“就是如此啊,所以为了最好的结果,两人双双找个普通人是最好的选择,一代代稀释龙血带来的血之哀,最终彻底远离龙族。”
“是吗?那还是让两人顺其自然吧。”源稚生淡定的说道,老爹说的是现在的最好结果,血统高确实有很大风险,可老爹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至少绘梨衣的血统问题,路明非可谓是狠狠打了一波蛇岐八家的脸。他相信路明非考虑的一定比他多,也一定有办法解决掉,毕竟……
“这样啊,那就动手吧,稚生。”橘政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源稚生,他也开始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听老爹话的孩子了。
源稚生紧握着刀把,迅捷快速的一刀斩下。
橘政宗脸冒冷汗,痛苦的狰狞,这具身体只有普通人的强度,这种级别的疼痛还是很难忍受的。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都被砍下,切口平滑如同镜面,行刑人的刀法确实出众。
“蛇岐八家还需要老爹的领导,那些猛鬼众最近又变得有些活跃,这种事儿还是交给老爹处理吧。”源稚生将刀收回刀鞘,放回橘政宗面前,他的出刀速度很快,刀上并没有沾染鲜血。
说完他便离开了醒神寺,留下老爹一人。
“果然不愧是我教出来的,我就知道源稚生根本下不去手。”橘政宗冒着冷汗的脸说道,作为赫尔佐格的影武者,橘政宗这个身份绝对不是轻易可以舍弃的。
“这是怎么回事?”橘政宗瞪大双眼,那面被路明非斩开的墙壁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象征绝望的黑气如同迷雾一般笼罩这个醒神寺,流动的水停止了,光也被吞噬殆尽,橘政宗的周围被黑暗笼罩了。
“象龟这家伙,赏罚不明可是大忌。”路明非的身影从黑雾中迈出,玩世不恭的看着一动不能动的橘政宗嘴角咧起一抹不自然的邪笑。
“告诉我赫尔佐格藏在哪里?算了你也不会说的,虽然很想爆打你一顿在弄死你,但我没时间浪费在一个量产的影武者身上。”
鄙夷的声音回荡在橘政宗周围他如同坠落地狱一般,除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周围没有任何东西,身体也不能动弹。
“是谁?”他颤颤巍巍的问道,周围到底是谁?
“我是自地狱重回人间的恶魔,誓要将肮脏的灵魂尽数毁灭。”声音回复道,如同深渊在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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