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希望我们,能好好谈我们的事情。”她的声音低沉,音色渐渐改变。高文迪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的变化。这个女孩见到自己的梦中王子后,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饥渴,她想要身体上和高文迪贴的更近一些,更近......嘴里鼓捣着自己的碎语,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向高文迪。
好,坏?还是说,危险。他只从这个声音里感受到一种冷漠,还有不屑。冷漠是对于艾梦自己的,而不屑则是对那些反抗她意愿的人释放出的。在性交易场所频频出现过的高文迪,见过那样的人。有一部分是受情感所伤,有一部分是对自己的无能原则沉沦;那种人的眼睛里早就失去了光泽,留下的仅有为了摄取刺激而存在的躯壳。
有些社会学家认为,这类人没有好坏一说。是的,高文迪也这样觉得,但是,强迫他人进行某一类型的服务,他对这种人定义下了“坏”的概念。
高文迪在逼近的艾梦面前,用左手抓住了她妄图接近自己的手臂。
这一抓,令艾梦也见到了他的真面目。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在艾梦打算先发一步,主动投怀送抱时;高文迪回敬给她的,是纯粹的恶意。
通过那只手,还有那双眼。
艾梦的“影子”瞬间出现了一秒的时间,用一击撇开了高文迪的手;艾梦也挣脱出来,只是用力稍猛,在高文迪的手臂上擦出一道划痕。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艾梦没有使用酷尔酷波的意思,而且多亏自己有所收敛,高文迪手上的伤口才只有这么一小点。它主动出来,只说明了一件事,高文迪的那个“牵手动作”,有杀意!
“是我不好,对你太粗鲁了。没弄疼你吧。”
他的嘴上充满了对自己的亲和,可刚才那一下,艾梦已经十分明朗的确认了一件事。这个高文迪,对自己没有好感,甚至在自己主动接近他时,会产生以命相搏的念头。虽然有些荒谬。
艾梦产生了误解,她猜不到高文迪讨厌自己的原因,而且是看仇人一样的讨厌:“你干嘛这么守身如玉,你有爱人了?”
“那得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了。”高文迪微笑着,极力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对女人产生的恶心眩晕;只要艾梦不会再一次靠近自己,他想应该不会再发作了。
艾梦本应该说,想听真话;但,仔细回想了自己如梦幻泡影一般的前几十年,就如同谎言。真话如果带来的是失望,还不如沉浸在谎话里。于是她说:“我想听假话。”
“假话么,我确实有爱人了,一位心心相印,深知我心的爱人。就守候在远方。”这个假话,似乎赢得了一切。
一位像是医护的病人,和一个像是病人的心理医生。两人在这家医院里,相逢相谈。
“那,那个人可以是我吗?王子殿下。”
“可以。”高文迪仗着说假话,所以肆无忌惮,“但是你值得更好的,属于且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适合,哼哼......也许吧。”艾梦的痴迷心一下子消退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高文迪的劝说,还是她自己的发病时间已过。艾梦的语气再次清和,“您觉得政治家什么最重要呢,洛普斯殿下。”
政治?话题似乎歪打正着回归主题了。
“气数吧,只要一个人的气数未尽,他在政界就能活下去。”高文迪将政治与气数这种虚无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本身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透自己的想法,故弄玄虚的一种手段。
艾梦摆出自己清明时的脸庞,与陷入痴迷时的样子判若两人:“我觉得,权威也很重要呢。什么是权,什么又是威呢?”
权,威?高文迪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可能是毛特放下的线索。如果说毛特下一步的行动和权威挂钩,那么就不得不谈及斯坎迪拿政治界权威:梦之委员会。
“多谢了,小艾。”高文迪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好,“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聊天吧。”
“不客气,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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