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桶上等了片刻,迟迟得不到近藤拓海的回应,林椿不满又委屈地嘟了下嘴,暗道一声“坏蛋”,收起手机动身回到教室。

仅是去卫生间的片刻功夫,书桌上便堆了几封颜色各异的信封。

加之回想起今早打开鞋柜时散落的碎纸,林椿那本就冷漠的脸色变得愈发僵硬。

到教室角落里拿起垃圾桶,一股脑将信封全推进去。

随后打开窗户,任由窗外未尽的晚樱随风飘到桌面上。

抚住裙角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皮面的崭新手账本,平铺在桌面上翻开。

摘下钢笔的笔帽,在草稿纸上确认出水无误。

转头望着庭院里飘摇的晚樱,林椿稍加思索,认真地在手账本的首页写下了第一行字。

「论山茶花的栽培与养护——

「主仆观察日记」

写到“主仆”二字时,她换了一只粉色的水彩笔,并用着横平竖直的笔法写下了两个汉字。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后,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削好的彩铅笔,手指在上面一根根划过,最终停在了淡黄色的彩铅上将之取走,为标题描上一圈浅淡的边缘线。

林椿看着这行字继续思索片刻,仍旧感到不甚满意。

便换了一只棕色彩铅,按着记忆里的残留,把计划里要买的母泰迪画了上去。

林椿的画技并不好,她的水平也仅仅是简笔画,勉强足够用来应付做手账。

母泰迪很快就画好了,可惜只有形似,并不怎么好看。

好像还缺些什么?

林椿稍微歪了下头,想起了昨晚那只跟了他们一路的海盗狗。

那只海盗狗真的好丑,丑得想让人狠狠地踢一脚。

这种狗东西,就该被送进收容所里安乐死才对!

然而就在这暗中嫌弃的不知不觉间,林椿鬼使神差地拿着原色铅笔把海盗狗画在了母泰迪旁边。

当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她笔下的母泰迪已经钻进了海盗狗的肚皮里。

莫名其妙地画了一幅奇怪的画面,却又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和谐感。

林椿面若冰霜的俏脸忽得因此浮现出了一抹绯红。

闭目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翻过首页,拿起钢笔确认出水情况,在第二页写下了一行娟秀的字。

「4月1日,山茶花第一次与园丁相遇……」

正思索第二句如何下笔,手机突然毫无征兆地颤动了。

屏幕上显示信息来自“坏蛋主上”。

刹那间秀心高悬,加速跳动個不停,脸蛋更红了几分。

林椿紧紧地把手机捧在胸口,环视了一圈还没有多少人的教室,才小心翼翼地点开了信息。

【坏蛋主上(备注):你家水管坏没坏?】

【坏蛋主上(备注):用不用我去修水管?】

咦?

为什么要问我家水管的事?

不对……这好像是什么黑话……?

如果主上说的修水管是指那个意思……

我已经不痛了,大概可以……

这个时候应该回没坏才对……?

可是按照在书里面和论坛里看到的那些,是不是更应该回复“坏了”?

好纠结……到底要怎么回复……

【以眼还眼:好坏都有……】

【坏蛋主上(备注):那到底是好了,还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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