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裙男子微微活动了下身子,李观南瞬间如临大敌,凝重万分。

手悄悄摸上腰间软剑,随时准备施展雷霆一击,固然胜算为无,但他也不是站着挨打的性子。

马面裙男子似没注意到李观南的小动作,从腰间取下一块纯色的羊脂白玉令牌,形状与‘壹蝉居’红袖手中的那块一般无二。

只是在那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多出一行小字,来不及看仔细,马面裙男子便将令牌扔了过来,平静道:“在‘天罡书院’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亮出这块令牌即可,可护你无虞。”

“将这里处理干净。”马面裙男子瞥向盘坐调息的三剑客,冷冷撂下一句话后便不再理会那些人的死活,转身离开。

李观南望着马面裙男子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令牌,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下。玉如其名,温润坚密,盈透纯净,如同凝脂。

收起令牌,向着林外走去。

天色见亮,岐朝瑶如约等在林外,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林中,一晚上了李观南还没有出来,距离约定好的会合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有余,若不是谨记李观南昨晚的话,她早就进入林中寻找了。每过去一息岐朝瑶的脸色就白一分,嘴里不停呢喃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等了许久迟迟不见李观南的身影,岐朝瑶内心筑起的高墙逐渐崩塌,最后连她自己都再难欺骗自己,转身奔向林中,泪珠终是被风吹落,可她却顾及不了这么多,亦无反顾。

迎面出来的李观南与岐朝瑶撞了个满怀,本就身负伤势的他被这一撞立刻发出一声痛呼,两人齐齐向后倒去,不顾背后伤势,眼疾手快一把护住岐朝瑶。

“噗通”一声,掀起许些烟尘,已经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再次崩开,李观南表情扭曲,龇牙咧嘴地甚是难看,手臂将岐朝瑶紧紧护在怀中,愣是没让她受到半分伤害,痛的牙关打颤,“师姐你是要谋杀我吗?”

岐朝瑶同样一怔,见李观南竟真的出来了,那颗濒死的心重新涌现生机,喜极而泣。一把抱紧李观南,泪水顺眼角滑落,埋在李观南怀里激动的语无伦次,“出来就好,师姐还以见不到你了。”

美人在怀,李观南可不觉得丝毫缱绻旖旎,背部阵阵痛感袭来令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更甚几分,虚弱着开口,“师姐要是再不下来才是真的见不到我了。”

岐朝瑶终于察觉到李观南的异样,紧张抬起泪眼,一下子被吓坏了,李观南胸前身后一大滩血迹,脸色白的不像话,护着她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她赶紧扶起李观南,当看到他背上的伤势时,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李观南还在山上的时候,几位师兄姐都将他当做宝贝一样看待,何曾受过半分委屈?要是被大师姐她们知道小师弟刚下山就受到如此欺负,恐怕会直接提剑下山闹他个风起云涌。

岐朝瑶微颤着手想要替李观南查看伤势,李观南“嘶”地一声令她下意识抖了下,紧闭着唇,胡乱地在怀中翻找着能够帮助止血的药散,平时最宝贝这些药散的她此刻也顾不得被她翻动到散落在地上甚至已经打翻的药散。

终于找到了药散,小心翼翼地地拔出瓶塞,颤抖着手解开缠在李观南背上被鲜血浸透的破布条,压抑着的情绪崩溃开来。

那是怎样的一道伤口,血肉外翻,有些地方的血肉甚至已经和破布条粘在一起,不敢想象李观南是如何拖着这样的伤势走出来的,几次拿不稳药散却又被她强行握在手中,泪眼模糊地小心上药。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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