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翔,苏轼初识文同。
文同,字与可,号笑笑居士、笑笑先生,人称石室先生。北宋梓州梓潼郡永泰县(今属四川省绵阳市盐亭县)人。
在苏轼眼中,文同“甚口秀眉,忠信而文。志气方刚,谈词如云”。
据传文同是苏轼的姑表兄,大苏轼十九岁。在诗书画全能型人才方面,苏轼与文同齐名,巧的是二人不仅是亲家(苏辙之长女苏氏,适文同第四子文务光,字逸民),情同手足,并且同为“竹痴”。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句话,既是苏轼的自况,也是评点自己那位亲家。
据说,苏轼画竹,追根溯源,也是受文同“传染”,并且还是文同授之以技法。苏轼也公开表示,“与可于予亲厚无间,一日不见,使人思之”。
在凤翔,苏轼闲来还曾与弟苏辙写诗唱和了“木山引水”园中景观,但“木山”究竟为何物,只知道是父子嘉祐四年江行赴汴时,杨绛赠给父亲的物件。
兴州(今陕西略阳)太守晁仲约(字延之)工于文学,与王安石、苏轼、文同等都有文字交往,听说晁新开了一处晴碧亭的东池,司马光、文同与苏辙都分别题了诗,自己也题了一首。
在凤翔时,开元寺老僧曾授以苏轼一本介绍烧金方术的书。后来,架不住知府陈公弼的苦苦相求,将书传给了陈太守,结果陈公弼因此受损。此说与陈公弼的个人品行虽不相称,但故事却是出自苏辙著述的《龙川略志》介绍,想必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大致情节苏辙是这样说的:
我的兄长苏子瞻,曾在凤翔府扶风县干过公事,那里的开元寺古壁画很多。而子瞻与父亲一样从小就酷爱书画,因此公务之余,常常一个人骑匹马就进寺赏画,有时候竟会沿墙转来转去专注赏画一整天。
有一次,寺里两位老僧出来向苏轼作揖道,贫僧的小院就在不远,不知能否光临赏光?
苏轼去了之后,老僧说自己有一种用朱砂将淡金提炼成金的方子,通过暗中观察很久,发现苏轼是个可传授之人。苏轼道,我不好方术,即使得到方子,也不可能去炼金。
老僧非常满意道,此方知而不可为,公若不为,正当传矣。
老僧又道,此方非不传人,以前曾传授过人,但得方者往往不是命丧就是对丢官,因此不敢轻易传人。
当苏轼打开书看时,里面介绍说每淡金一两,视其分数,不足一分试以丹砂一钱益之,再掺杂其他几样药石在坩埚里煅烧,杂质就会析出,但金砂不会损耗,反复几次后直到金子色匀乃成。
后陈公弼知道了此事,便向苏轼索要此方,苏轼无奈献出此方,遂百般告诫陈公弼不要试方,陈公虽口头上答应,但私下里却乐此不疲地炼金,以至于陈公弼果然五脏六腑败坏后死去,苏轼也深为自责。
后苏轼在黄州遇陈公之子陈慥,方知是他爹陈公丢官后在洛阳没钱置办田宅,才大量地炼金,以至死亡。
关于苏辙在书中亲口讲述的这件事,我始终难以完全相信。
也许是始终对陈公弼印象不好,将灵异古怪之事转嫁到陈公弼身上也未可知,但这件事反映出来因果关系的确是国人古往今来相对认同的逻辑。
在凤翔府任上时,妻子王弗常常劝苏轼谨慎行事与交游,每逢苏轼外出归来,她就会问的很仔细,说,你远离父母,处事不能不谨慎。不仅如此,还常会用公爹的告诫去提醒苏轼。苏轼与客人在外面交谈,她就会站在屏风后面静听,客人走后,她就对苏轼说,某某人说话两面讨好,某某人与人能很快成为密友,这种人与人结交的快,背叛的一定也极快。
事后,苏轼后来见到的事实果然就和王弗说的一模一样。
凤翔府苏轼住所的一棵古柳下,每逢下雪总有一尺见方的地方不会存雪,天晴后那块地方也是鼓起数寸,苏轼想挖开看看是不是古人埋藏丹药的地方。王弗这时候就对苏轼说,如果婆婆在的时候,肯定不会挖开!
苏轼只好惭愧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凤翔时,苏轼曾经与一位洛阳叫董传(字至和)的人相熟,其时董传作的诗闻名于时,所以苏轼就会在闲暇时与董传谈论一下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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