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和西南诸人商定好,回到村后在秘密基地———蛇山庙坪的枣树坡上会合。

竹这一路上一刻也不敢懈怠,紧赶慢赶,“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邬桐公路上。此刻,竹也紧张焦虑到了顶点。J军会不会已经进村了?J军鬼子会不会使徐家家破人亡?竹急急地赶向村口。

幸好,J军引起的战火还没有蔓延到兰马村,兰马村还是那么其乐融融。竹赶忙来到民兵总部大院,朝队长田永强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情况,并提出要田永强摆出很为难的样子———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干部,对这种大事拿不了主意。

于是,他说道:“万一你的情报不准呢?万一J军没有入村呢?这事儿我拿不了主意,你去找大队书记杜建民说去。”田永强想,如果竹只是恶作剧而已,那自己岂不是沦为村民笑谈?

竹早就料到田永强会举棋不定,便搬出了先前想好的说辞:“我不管,反正你管民兵队,要是J军进村后出了人命,就是你田永强玩忽职守的责任了!”

话音刚落,竹就匆匆跨上老式自行车,驰向蛇山。蛇山并没有蛇,只因蛇山山道崎岖险峻,好似一条扭成花儿的水蛇,便故此作名为蛇山。这里地势高峻陡峭,壁立千仞,易守难攻,是邬桐公社抵御外来侵略者的天然屏障。

蛇山的半山腰有一条叮叮咚咚流淌不息的河流,名曰婉兰,是兰马村民的命根子,一年四季兰马村人都用抽水机从里头抽水浇灌庄稼。婉兰河上方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刹,它历史悠久,色漆剥落的朱墙上绘着依稀可见的神话壁画,例如:蟠桃宴、猫拉猴等,村里已入古稀、耄耋之年的垂垂老者就会绘声绘色地向吃着醋栗和枣子的子孙们讲述有关它们的一切。

庙坪上有一座美丽而丰实的枣树林,每逢夏季,枣树枝就琳琅满目地挂满了红艳艳的枣子,令人垂涎欲滴。

西南和世哲都是守时的人,他们早已在美丽的庙坪上恭候多时了。

竹停好西南借來的自行车,朝他们倆儿吹了个口哨。

世哲也高兴地挥挥手,将竹迎了过来。

“沛林急着把他奶奶安置在地道里,所以交代了几句后便回家了。”西南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这两天,大家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不要放陌生的人进家门,门上挂两把锁以上,金银细软等都藏在地道里。J军一进村,就迅速躲进地道里。等J军一撤出寻香镇,我们就回学校!我不宜久留,家中钱财还待我打理。告辞。望各位好自珍重。”活罢,西南就跨上崭新的自行车,一溜烟儿似地不见了。

世哲脸上也呈现出凝重的神情:“西南说得对。告辞。”

竹也凝练地点点头,骑着自行车赶回了家里。在海城钢厂当炊事员的哥哥已经搭了从县城到邬桐公社的便车回到了家里,并把J军入侵这个令人无比沉痛的消息告知左邻右舍们。

在县城念高中的姊姊也跟哥哥一道回到家里了。一家人得知这个令人震惊不已的事情后除了痛苦流涕之外别无他法,就靠全家最聪明机灵的小儿子来安排一切事宜,以稳定大伙儿的情绪。不明所以的老祖母韩淑兰也哭得死去活来,一辈子勤勤恳恳地赚钱种地、养家糊口的一家之主徐国强也无奈地摊着手。

竹在撒满梧桐落叶的院子里停下车,落落大方地走进了家里的两孔冬凉夏暖的小窖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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