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座不知名的老小区。

“你们说彩礼88.88万?”

“是的,另外市区那套200平的商品房和龙泉山庄的别墅要上我女儿的名字,婚前得做好公正。”

客厅的气氛有些凝重,面对狮子大开口的丈母娘,一向能言善辩的林殊此时也略显局促。

今天是林殊和江稚在恋爱中走过的第十个年头。

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再到工作,两人的感情一直不错,林殊也十分争气,年纪轻轻地从一个普通的小镇做题家混成了一家企业的副总。

这段感情对林殊而言刻骨铭心,他自以为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可以给江稚一个温暖的家时,丈母娘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他的热情。

江稚此时就坐在林殊的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玩弄着裙角。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很没有主见,凡事都要靠林殊做决定,一旦遇到什么挫折或者困难就想要回避。

和江稚在一起的十年里,林殊没少被她折腾。

公司里的应酬多,林殊出入商务会所比较频繁,每次回到家,江稚又哭又闹,以为他在外面卧花眠柳。

即便林殊三番两次地表示这是必要的接待,江稚依然不会理解他。

好几次吵架,林殊都有分手的念头,可记忆最杀人。

像是高中课桌里莫名其妙塞满的小零食,下雨天人群中飘来的粉色小伞,夕阳下一起追逐牵手走过的金色梧桐树大道。

昔日光景,历历在目。

上大学时,林殊手头紧张,每天穷到只能吃泡面,每月只有1000生活费的江稚省吃俭用,偷偷地给林殊转了2000,并且删掉了到账的短信。

结果她傻傻地删了短信,支付宝信息还没删。

十年岁月白了少年头,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林殊承诺过要给她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

丈母娘的刁难和之前的困难比起来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林殊依然从容。

“这个嫁妆...”

“嫁妆啊,我们这边是这样的,一般来说都会返三床质量好的被子。”

真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

这三床高质量被子返回来,林殊晚上捂着哭外面都听不见。

丈母娘搓着手,林殊几次欲言又止,场面有点难看。

他给江稚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站出来唱个红脸,可江稚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就低头玩弄她的裙子。

知道她是没主见的人,但是林殊还是希望她能勇敢一点,这可是关乎她的终身大事。

可希望终究迎来了失望,江稚大概是被她母亲做了功课。

“阿姨,这么多彩礼送来,您不陪嫁点东西,岂不是会让别人嚼舌根?”

“别人怎么说我们不管,我们的要求是最基本的。”丈母娘双臂交叉,有恃无恐。

这哪里是来谈婚论嫁的,88万彩礼标签一贴,这是明摆着来卖女儿的。

对方仗着林殊还有点小钱,直接算好了,在他身上打出了真伤百分比,就是要林殊出血。

对此,林殊也不对付了,站起来摊牌。

“阿姨,你要明白,婚嫁是礼尚往来,不是单方面扶贫,枝枝跟我十年,风风雨雨,有如此贤妻我感恩在心,发誓保她一生荣华富贵,可为什么你要刁难我?”

“刁难?”女人冷笑一声,“你是来娶我们女儿的,我们都看不到你的诚意,江稚还有个弟弟要成婚,你作为他姐夫,难道不帮一把,你这样还算一家人?”

“帮?”

林殊真是气笑,如果未来的小舅子有困难,林殊肯定帮,但你不能吃相难看地吃拿卡要。

“棺材板下伸手,死要钱!”

林殊说完就摔门而去。

“林殊!”

江稚见事态变严重了,想要追出去,没想到她妈妈拉住她的胳膊。

“你现在别过去,你一过去,他肯定以为你没他嫁不出去,女人不能这么贬低自己。”

“不是,她是我男朋友,我未来的老公!”江稚脸上焦急,一着急她就想哭。

“我是你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做什么就该听我的!”

大妈终究是大妈,一下子就唬住了女儿,任凭她在家里掉眼泪也要把门锁死。

和林殊见面之前,女人已经把林殊的家境调查的清清楚楚,林殊身上的现金存款起码有200个,开一辆迈巴赫S480,四套房子。

“以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他肯定会回来的。”说到这里,女人的脸上还流露出自以为是的笑容。

“我跟你说,像这种情况我见多了,妈卖衣服,多少人就喜欢用这种套路讨价还价,咱不上当。”

“妈,这不是交易!”

江稚终于忍受不了母亲的无知,梨花带雨地吼了出来。

林殊下楼之后就有点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想抽根烟冷静一下,可倒霉起来身上连根烟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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