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挨了一顿毒打。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哪怕袁昌没再动用如方才一般的极招,曹操仍不是袁昌的对手。
可在这挨打的过程中,曹操所展现的坚韧与进步却叫袁昌暗自心惊,因为他所展现的斗志与耐性少有人能够企及。每当袁昌以为自己将要彻底击溃曹操时,曹操就会忽地再快一分,再强一分。
这却非曹操隐藏了实力,而是因为他在这极短时间的战斗中,成功地进步了一线。与其说这是一种学习,不如说这是一种进化。
寻常的血肉之种应当是经历术法与招式的磨砺后,在战斗后的思索中对血肉之种进行改造。这进步绝不应发生在战斗中,因为在激战时分心修行秘术,跟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但曹操的变化就像是一种本能,他的身体在受伤后自发地舍弃了脆弱的部分,并再生出更加坚韧且完美的结构。
而血肉之种恐怖的再生能力几乎予以了曹操无限的试错空间,若是不能以压倒性的优势在短时间内将曹操击倒,他的身体就会持续不断地蜕变下去。
意识到这点后,袁昌也试着减缓了攻势。当两人保持住一个有来有回的局面时,这蜕变就停止了。
只有在高压下才会进化,没有压力就会停滞不前的功体么。
出于武者的本能,袁昌下意识思考起合适的对抗曹操的战法。
曹操的雷法迅疾且破坏力巨大,如果让他占据上风,曹操就会借着优势不断进攻,结果恐怕会是久守必失。
可若是一味地穷追猛打也行不通,曹操一旦落入下风后就会在高压下迅速变强,而战斗对一般人来说就是一种单纯的损伤。战斗时间一旦拉长,就会被曹操找到破绽反击。
最正确的战法应当是尽量保持均势,暗中积蓄力量,从而抓住机会以极招彻底打倒曹操。
但袁昌终归不是曹操的敌人,他多少算得上曹操的长辈。所以当他想明白曹操的功体是怎么一回事后,袁昌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增加压力,以此促进曹操的进化。
练炁士的炁是近乎无穷的,虽然存在着回炁这个过程,但只要不是一瞬间将所有的炁挥霍一空陷入过载的状态,在身心俱疲前,练炁士都不会丧失多少战力。
能够削弱练炁士战力的往往只有伤势,寻常的消耗对练炁士是无用的。正是由于这个特性,这场一面倒的蹂躏足足持续了五个时辰。
无数次突破自身极限的曹操还是被压榨干净最后一丝体力而倒下。这种激烈的战斗本就极其消耗体力与精力,当战斗到最后,曹操的心神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哪怕身体里的炁仍旧在运转,曹操还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还不错。”袁昌一副相当满意的口吻,“你的血肉之种进步就需要高压的战斗,以后去了洛阳多向别人邀战。反正你师傅是张角,别人也不可能真的打死你。”
“是,我知道了。”曹操本能地应是,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
战斗是这样的,强者只需要不断施压就好,弱者要考虑的就多了。
不然曹操也不至于一副完全虚脱的样子,而袁昌仍旧神满气足。
“张角教你教的很好,你战斗的思路很清晰,预判做得也不错。但张角的战斗方式不适合你,对于你来说,你的本能反应和思考应该分开来。”
“你的思考应该只着眼整个战局。具体的战斗细节就交给自己的本能,它的反应比你本身更快、更完美。不过有时候,最完美的应对却不是最正确的应对,所以你要自己盘算好其中的得失。”
“要做到这点,你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了,接下来几天记得来找我,我会在这里等你。本初,把他带回去吧。”
“好,啊?”曹操听着袁昌的建议,下意识答应了一句。
过了数秒,他浑噩的大脑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而袁绍已经把他捞起来放在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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