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向西,一气航行约6-7海里,之前的岛屿群已看不清晰,大羽判断几人已经出了原昆嵛山脉的范围,言姐发话,关闭发动机。
海面无遮挡,此处的风明显比昆嵛岛附近要大,从风向旗判断,是偏北西风,起三角帆的话,勉强可以向西南航行。
还是言姐指挥,三人张起三角帆,然后由王为控舵。
船上最舒服的位置就是驾驶舱座椅,整艘船上唯一的一个座椅。在未出海前大家都有默契,这个位置留给言姐,尽量让言姐控舵。但言姐有伤在身,王为控舵不如言姐,现在也只能勉为其难。言姐负责从旁指点。
王为正在专注的观察水流方向,忽然听到大羽语气酸酸的说,“之前我在岛上还能混个二岛主,现在到了船上,你们是一个船长一个大副,合着就我一个水手是吧?”
大羽想活跃气氛,可是这话一出,王为和言姐却笑不出来。曾经,晓峰也说过类似的话。
大羽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了,转头望向昆嵛岛的方向,喃喃开口,“之前没少逗弄那小家伙,现在想想,一直是他在逗弄我啊。”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曾经在一起抽烟吹牛、一起制作潜水镜、一起出海,还有他戴着近视镜给大家献宝的画面都浮现在眼前,王为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时,言姐从包里取出地图,用手轻抚,“晓峰很聪明,他对我们无法保证航行方向的担忧是正确的,这次是全球性的地质灾难,地形地貌已经大变样,我说用地图来确定方向,他当时没有反驳,是在给我留颜面。其实我和他都知道现在的地图已不可信。”
“啊?什么意思?”大羽一脸懵逼,他是真没听懂,只是听说地图不可信,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还记得我给你们做的试验吗?米粒散落,彼此之间的相对位置也会大变。把山丘想象成米粒,你就懂了。虽然夸张了点,但是可以这么想象。”
王为想了想那画面,不由一阵肝颤,“能不能这么想,,,这次地壳运动就像一锅刚要沸腾的粥,地表就像是粥的表面?”
“对。可以这么想。”
“这么夸张吗?那可糟糕了。”王为皱眉。
“更糟糕的是,假设地图还有一定参考作用。但是,我们有的,却只是行政交通地图,不是地形地图,而且地图颗粒度远远不够,细节缺很多。”言姐的语气很平静,说的内容却是越来越劲爆。
王为听的越来越揪心,“还有更糟糕的没?”
“有。这季节太平洋上的季风暖流应该是由南向北,典型的日本暖流就是如此。往年这季节台风盛行,今年到目前为止,我们一个台风都没遇到过,说明洋流已经变化。另外,我们脚下的海面之下,水深很浅,地势复杂,有些地方火山可能还在喷发,这导致了水流方向非常复杂多变。水流作为一个控船的重要依据,流向一旦复杂多变,我们控船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还有呢?”王为机械的问。
“我们没有灯,白天还好,夜晚判断水流也很麻烦。也就是说,晚上我们很难及时应对水流的变化。我们很可能白天进五步,晚上退十步。”
“言姐,你直说吧,咱们怎么办。”王为相信言姐多少会有应对,否则一直这么打击下去,干脆大家跳海去球!
“好消息是,水浅无台风则浪小,我们不会遇到大浪。另外,为避免出现夜里搁浅或者船行倒退的情况,我们要尽量入夜前找好浅水区或者小岛,夜间固定船只,停船休息。”
“晕死,早知道如此,在昆嵛岛我们应该做个船锚的。”王为无比悔恨,大羽也是。
“没关系,船锚太重,不做也好。只是这样的话,大为你要辛苦了,我们有足够结实的绳子,必要的时候你得潜水下去做固定。水下危险,,,你看?”言姐看着王为,话不说完,眼神里含着问询和期待。
“言姐,下次有话您直说,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这个。就这一会儿功夫,我这血压大起大落的,比炒股还刺激。您再这样搞几次,我非中风不可。下水的事包在我身上。”
言姐赫然微笑,“我也是刚发现水流这么复杂,原本在昆嵛岛那边水流简单多了。不好意思大为,我也是才想到晚上要停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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