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县衙,两个差役正在打一个胖子,杖杖到肉,打的那胖子呲牙咧嘴,嚎叫连连。

县丞-梁度,一边踱步,一边骂着:土匪,土匪都不如,我干这种事都关着灯。

挨揍的正是信都的粮曹-王信,昨夜用了一袋米,在公署的房中,给自己找了点乐子,结果没想到那姑娘性子有些烈,事后跳井了。

苦主父母告到县衙,请明主做主。如此大罪,若不是当下正值用人之际,岂能杖一百了事。

但让梁度没想到是,那两个内卫竟然把苦主的父母带进县衙了。要是再闹起来,明府的威严何在?

“两位上差,这件事,我家明府已经处理了,二位又何必操那个心呢!”

“这样,里面奉茶,休息一下,下官去请明府!”

房顺没有理他,只是扭头问那对老夫妇,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径直走到粮曹-王信面,蹲了下来,话都没说,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梁度和差役们都惊呆了,就算粮曹做错了,该死,他也是朝廷命官,该走法司的流程。他就这么杀了,多少有点,额,不合规矩!

而县令林森闻讯出来时,二老已经扑在粮曹的身上扭打他的尸体了。

紫羽对林森淡笑道:“林明府,你对律法,好像不甚精通啊!”

律法疏议-名例,写的明明宝宝,强乱之罪,即便遂和,亦被列“十恶”,“不赦”之罪列。

可林森却按《疏议·杂律》判案:奸他人部曲妻、杂户、官户妇女者,杖一百。

这紫羽就想不明白了,死者为良籍百姓,不属官奴、私隶,亦非乐籍女子,凭什么这么判案?

嘴上说着正义不会缺席,实则行官官相护之举?

此种作为,若是传到都督府,让狄都督、唐长史知晓,他这身七品的官袍可就保不住了。

林森跺了下脚,很是不忿的质问二人,此乃信都县的事务,内卫为何要插手。就算他判的不公,自有本道都督府处理,内卫少帮点倒忙不行吗?

林森的吐槽,倒是把二人说的一愣,内卫监管司法,这事正管好不好!

按照正常的剧本,他不应该慌忙的磕头,请求他二人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吗?

县丞-梁度见场面太僵,赶紧出来解释,原来信都的“瘟疫”,前后闹了快一个月了,并不是从这两日封城开始的。

城中的百姓,有些已经断炊了,再过几天,城中便会有人饿死,易子而食,甚至爆发民乱。

而信都去岁欠收,今年又交了两次军粮,府库基本已经空了,他们就是想无旨开仓,也不太可能。

所以,明府就想了一个办法,让本县的县吏-王信,补粮曹的空缺,让他去筹粮。

当然,所谓的筹粮不过是个幌子,其实就是让他回家要,他爹-王石是本县的有富户,光粮号就有五家之多。

给他儿子升官,能让他带头募捐,带着富户们捐粮捐物,还能平抑粮价,最大限度降低百姓的伤亡。

林明府当然知道王信犯的是死罪,可事急从权,时下是什么节气,法办了他,就等于断了全城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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