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不知不觉斗嘴间都睡着了,塬真嘴上凶,几次说不过李成玉抬起手欲打,终是没下得去手。

日上三竿,耳边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李成玉醒了,便宜师傅竟刮去了胡子,此时看着那便宜师傅,竟似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头发梳的仔细,李成玉觉得,自己要是长大也如师傅这模样,得是多完美的事!

“小子,醒了就起来,随为师进趟皇宫!”

师徒两出了客栈,李成玉问道:“师傅,那么大一锭银子,得换多少铜钱?”

“一千个,一万个,谁知道呢,有钱就大胆的花,谁在乎呢?”

“师傅,那没钱呢?”

“没钱?没钱你去要饭!我去算命!”

“为什么我去要饭?”

“你年纪小,长得又一副可怜相,好要饭!”

“那你为什么去算命?”

“我习惯了!”

“那你经常没钱么?”

“偶尔,偶尔而已。”

“算命好还是要饭好?”

“要饭好,什么都不用学,哗众取宠,装可怜,拌残疾,简简单单就把钱挣了?”

“师傅,你要过饭么?”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偷学的!”

“那你能去要饭么?”

“不能!”

“李成玉,你能不说话吗?太烦了!”

“我也不能!”

“呵,道爷真是命苦啊!救了这么个煞星回来。”

“你给自己算命么?”

“那玩意儿骗人的,我给自己算什么命!”

“骗人的么?”

“可不是,哪有人掐指一算,能知道过去未来的,不是马后炮,就是吹牛皮!”

“可是我娘说,这世界有人算命一算一个准。”

“成玉,为师今天就告诉你个道理,也是为师教你的第一个道理。”道士突然严肃起来,

“人的命数,纵由天定,也该由自己走,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我辈修士,当坦然自若,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切,今天笑了,明天哭了,修道之人,若是为了明天避祸趋福,这修道不成做生意了?”

“那修道是为了什么?”

“修道不为什么,修道就是修道,无为,无为,不做什么,也不为了什么,这就是修道。”

“哦,”

“来,换套衣服,咱进皇宫,有钱了,不能寒酸。”

“师傅,你不是说无为,无为么?”

“啊?你大爷的,别烦我!要不要新衣服吧你!”

“要!”

“那闭嘴!”

塬真带着李成玉,走进绸庄,里里外外各换了一套,虽然仍是道袍,此时却真似换了一个人,一千两银票,绸庄中的老裁缝师大裁缝师,尽数给这师徒两裁衣服,片刻功夫,二人换的整整齐齐,只是塬真那绣花布搭,仍挎在肩上。

“师傅,皇宫里有什么?”

“一个老头!”

“就他一个人吗?”

“他不是一个人。”

“他为什么不是人?”

“……你说的也对!”

“我问你,他为什么不是人?”

“你还小,长大就明白了。”

二人边说边走,转眼就来到皇宫大门口,禁卫森然,可道士领着李成玉一路前行,无一人阻拦,塬真似乎路熟,一路弯弯绕绕,李成玉只觉头昏眼花,走哪都好像一模一样,又好像不一样,若让他此时自己出宫,恐怕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李成玉脚步小,道士好像也不着急,缓步而行。

“仙师,仙师哎!仙师……”

这声音是李成玉听过最怪的,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望着来人,脚步细碎,脸上白的渗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