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锦此刻忙拉了小郡主,低声哄郡主道:“小郡主,老奴来时,见你母亲说寻你归家,要给你做新衣裳,先去拜过你母亲,再来找陛下吧!”

老皇帝也附和,又遣散众皇子皇孙,抱了抱手,,这才开口:“塬真道人,你可有话说!”

“贫道自知修道数十年,未曾收徒,若收此徒,恐耽误了此子,授业传道乃是大事,故此自遇此子,未曾拜师,虽有此意,但未曾行过拜师礼,说贫道误人子弟,贫道未曾授业,怎知就一定误人前途。”

塬真有意让李成玉随黄佂蒙学,此刻对黑山村之事,只字不提。

“仙师此言,若仙师传课授业,不一定就要此子修道?”

“自然要修道!”

“即是修道,便是误人子弟。”

“世间之道三千,修真论道何以见得便是误子弟。”

“修真论道者无一不是逆天而行,窃天地之运,行苟活之举,又以怪力乱神扰乱世间,若此子修真,必入歧途,难成大业,此为误人子弟!”

“修真者,确要逆天而行,窃天地之灵气,以求长生,但我辈修士,皆为贵生,珍生,天下万民也当贵生,珍生,如此方得天下太平,怪力乱神?剑亦锋芒,水火亦有无情,但剑之锋芒,可护人免遭厄运,水火得济,亦可救人性命,修道修道,道德道德,有德有道,有道有德,修道修德,修德修道,何以见得此子修道,便是无德?”

“修道未必修德,修德未必修道,大水无情,大火伤人,剑过锋芒反伤己,天下万民也当知,死,有轻于鸿毛,有重如泰山,天地命数,岂能随意改之!”

“修道先修德,修德便是修道,大水无情间济天下万民,大火伤人间又蕴新生,剑再锋利,亦要把握方寸,能定生死,才定是鸿毛,亦或是泰山。命数,当由自己来定!”

“谬论!狡辩之词!若修道先修德,修德便是修道,何以当日大荒侵我国土,屠戮万民之时,未见大德大道之人退敌!救民!由此可见,修道未必修德!”

“国战,亦是修士之战,大龙国三大宗门,十五修真世家皆有参战!”

黄佂俞说俞激动,塬真却不喜不悲,风轻云淡,话至此刻,二人交锋,黄佂已落下风,老皇帝见此轻嗑一声:“两国交战,确有修士暗中交战,此亦是不传之秘,修士之战,向来惊天动地,每每交战,都是另择战场,不扰两国民众,此间秘事,向来只有国君与少数重臣把握,不传世间。”

“陛下,纵确有其事,修真者,亦为大害!”

“黄学士,自你入朝为官,屡次上书,不是参宗门,就是参世家,连太子都让你参的闭门不出,是朕怜你十年寒窗不易,指派你做个教书匠,教的也是日后国之重器,凡事当三思而后行,今日之举,今日所言,过了!朕念你一心为国,不予计较,但这场官司,朕还是断你赢,你之初言,是此子不叫塬万为师,如今此子之本师乃是塬真,与你不冲突,即拜你为师,你教你的,他教他的,如此裁定,你谢恩吧!”

“陛下!”

黄佂似有不满,一声高呼!可老皇帝只是玩味的望着他,此刻他方醒悟,皇帝之意,乃借他之口,与天下修真一敲警钟!只得谢主裁决!

老皇帝见此事已了,自摆驾回百花台,临行前似想起什么,转头对黄佂说:“黄学士,呃……虽说玉不雕不成器,人不打不学好,日后教书育人,还是轻着些,那怎么说也是皇室子弟!”说完就走了。

剩下塬真与李成玉黄佂三人,塬真正欲带李成玉也走,出宫消费一番,又被黄佂拦下。

“还有事?”

塬真疑惑,黄佂一脸纠结,似下定决心,朝塬真一拜!

“学生黄佂,见过庭玉先生!”

“这里没有什么庭玉先生,只有塬真!”

“庭玉先生乃大学者桃山居士刘林汉入室弟子,学生慕名已久,不得见面,始终引以为憾,今日见面,学生多有唐突,先生勿怪!”

“先师桃山居士,嗯,许多年不听人提起了,还以为世人已经忘了他,先师生前,有一些书籍留存,贫道留做纪念,你今日所求,想必也是这个,只是贫道先师之遗,不便赠人,还是勿要开口!”

“学生只是借,不敢说赠,庭玉先生遁世修行,只是埋没了此书,学生有意抄录居士遗存,刻印留后世人瞻仰,也满足学生求学之心!”

“不借!”

塬真斩钉截铁一句,噎的黄佂直咽了好几句话,盯着塬真半日说不出话来。

“庭玉先生爱惜居士遗存,是学生唐突了,学生告辞!”

黄佂失落,正欲拜别塬真。

“明天早上我送这小子来读书啊,你好好教!”

“仙师多虑了,有圣上裁决,定不懈怠,告辞!”

黄佂今日接连受搓,此刻失落无比,无心纠缠塬真,一身朝气,此刻隐有溃败之意,低头出了太阿宫。

“师傅你真厉害,我本来想不承认拜他为师的,看你那么厉害,我都懒得开口了。”

“哈!懒还有心,要是没心,你也是赖子!”

“你才是!”

“这几天碰到的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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