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禁地·执政庭院·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寂静无声,一张巨大的圆桌围坐着六个人,六位执政官。
民事执政官率先开口:“里维斯特朗·格里芬!你先斩后奏,不合规矩,有违流程。”
他说话铿锵有力,庄严肃穆,谁能想到他竟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百岁老人。他本是前前任民事执政官,已经退休多年,但前任民事执政官皮埃尔·贝尔娜意外卸任。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才让他临时顶替这个位置,直到有新的上任者为止。
里维斯特朗没有否认:“没有事先汇报,确实是我的失职,但当时情况紧急。”
民事执政官不依不饶:“情况紧急?那个异国人可还没做什么坏事。”
里维斯特朗争辩道:“强闯内城本是死罪,强闯皇宫禁地更是死罪。”
民事执政官:“那也应该由法院判决他的死刑,而不是由你。”
外交执政官皱起眉毛说道:“确实不合规矩,东瓦尔要是追责起来,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里维斯特朗:“那个人很危险,他如果杀了人,在追究他的责任那就太晚了。”
民事执政官:“危险?你有什么依据。”
里维斯特朗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
民事执政官哈哈大笑,他质问道:“感觉?你凭感觉就可以随意剥夺一个人的性命吗?”
里维斯特朗面露难色:“不,你不懂这其中的险恶。”
民事执政官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手指着里维斯特朗:“我看你就比较险恶!我觉得你不能胜任这个职位,一个凭感觉做事的人,怎么能担任军事执政官,谁知道你会不会凭感觉乱杀人。”
里维斯特朗:“但是那个黑衣人,可以在没有勋章的保护下,在法阵里坚持二十五秒。这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在五阶以上。”
众人听到后皆是沉默,民事执政官这次没有立即接话,因为这确实足以证明黑衣人的实力非常恐怖。
里维斯特朗继续说:“五阶实力!凯思卓能找出一个五阶高手吗?如果他大杀四方,再启动法阵还来得及吗,要死多少无辜的人。谁能第一时间阻止他。”
众人继续沉默。
民事执政官还是开口了:“可你毕竟还是杀了人,但念在你杀的是一个这样危险的人,姑且算你将功补过。我们可以免于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但是我仍然认为你不在适合这个职位。”
民事执政官环顾四周,其他的四位执政官没有发表意见,算是默认了。
里维斯特朗:“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也可以卸任,但我有一个要求。”
民事执政官:“什么要求。”
里维斯特朗:“我卸任后,护城法阵不要关闭,至少最近半个月内不要关闭。”
民事执政官不解:“这是为什么?那个黑衣人已经死了,这法阵还有必要一直开着吗?你知不知道,法阵一天要消耗多少能量。”
里维斯特朗:“我知道,但我有一种十分不详的感觉。”
民事执政官被气笑了:“感觉,哦,我的老天,你还是回家慢慢感觉去吧。”
里维斯特朗突然硬气了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们不答应,我就不卸任。”
民事执政官轻蔑道:“你一个人说了可不算,除非六位执政官其中有四位举手赞同。”
里维斯特朗非常不屑:“我是四阶。”
五个执政官皆是往后缩了缩,他们当然知道里维斯特朗是四阶实力。但是里维斯特朗刻意提起,显然是有别的用意。
魔法执政官拍案而起:“你想造反!”
里维斯特朗冷冷说道:“我就这一个条件。”
魔法执政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取消你勋章的认可资格。”
里维斯特朗不屑的哈哈大笑:“哈哈哈,你想用护城法阵杀了我?哈哈。是是是,没有了认可资格,法阵就会开始攻击我,我也必然撑不过二十秒。但是我向你保证,化成灰之前我一定能先扭断你的脖子。”
“你...”魔法执政官重重的坐了回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里维斯特朗揶揄道:“谁不知道,护城法阵出自一个六岁小女孩的手笔,而你不过是个拿着图纸的施工方,就这样你还捣鼓了十几年才把法阵建成。”
“够了!别吵了。”民事执政官看不下去了,他看了眼里维斯特朗,然后又转头看向魔法执政官:“你跟他一样疯,你要是真这样做了,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需要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民事执政官做出了决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里维斯特朗,你还是继续担任军事执政官,下不为例。”
实力!凯思卓崇尚实力!凯思卓当然可以缺少一个执政官,但是不能缺少一个强者。得罪这样一个强者,对于凯思卓来说就相当于少了一份力量,多了一个敌人。
民事执政官:“都没有异议吧。”
执政官们面面相觑,不在言语。
(凯思卓东郊·静谧森林)
一只羚羊正在低头吃草,但它的眼睛没有看着草。他必须要小心翼翼,因为危险不仅仅是来自食肉动物,还有人。人远比那些食肉动物更危险,更可怕。这里离凯思卓不远,而城里的猎人就游荡在森林里,也许就躲在某棵树的后面,随时都有可能朝着它射出一支暗箭!它吃草的同时眼睛不停得打量着四周,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它就会立即窜出三四丈远。它已经准备好了,它随时都准备着。
但它没有注意到的是,它吃草的地方正在往外慢慢的,悄悄的渗出血。它终于还是注意到了,因为那股血腥味难以忽视,那是最接近死亡的味道。它收回视线低头去看,只见血顺着草逆流而上,突然腾空而起,汹涌的窜进它的嘴里,窜进了它的胃里。
一股血腥和恶臭充斥在羚羊嘴里,血腥和恶臭对于食肉动物来说岂非就是美味,但它不能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因为它是一只食草动物,它只觉得恶心,令人作呕。
但它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身体就已经开始腐烂分解...重构。
一个人从血泊中站了起来,他双眼血红,咬牙切齿的说道:“啊!凯——思——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南港区·旅馆)
周哮一觉睡到黄昏十分才醒来,此前三番五次的被吵醒,甚至还被电击,让他很是心烦意乱。他坐起身来,傻傻的坐着,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地确还想在睡一会,但他这次是被饿醒的,距离上次吃饭已经快过去了整整十个时辰,也就是二十个小时。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准备先吃了饭,在回来接着睡。
简单整理了一下炸开的头发,周哮出了门。他来到昨天的那家餐厅:“要一份口水鸡吧,再要一壶酒。”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是黑夜来临前,太阳发出的最后一丝光亮,它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孩子,渐行渐远。因为在地球的另一边,也有一个哭泣的小孩,他挣扎在黑夜里,他也需要母亲的爱。白昼与黑夜总是交替出现,当太阳照亮地球的一半时,另一半又有谁来照亮呢?黄昏是光明消亡的前兆,又岂非不是死亡的前兆呢?
佩佳看着天边逐渐暗沉的天空,心里生出了一股惆怅之意。这个时间,她本该换上一身休闲装,静静的坐在港口边上看夕阳。她喜欢看夕阳,她喜欢看那海天之间烈焰般的红晕,正如她的心也似烈焰那般热烈。夕阳那么的美,却又那么的短暂,她也曾用油画记录这美好短暂的时刻,但她总是有意略去海上的轮船,因为她觉得那些漆黑的轮船实在有煞风景。但她今天没有去看夕阳,也没有脱下那身轻甲的军装。
她走进一家餐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并没有看菜单:“要一份牛排,七分熟,然后再要一杯咖啡。”
服务员显然是认识她的,而且两人关系还不错:“佩佳,你这是还没下班吗?”
佩佳无奈的摇了摇头:“下班了呀,但是一会还要上呢,所以就没换便装咯。”
服务员疑惑:“怎么突然要加班了?是因为那个黑衣人吗?”
佩佳点点头,又摇摇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