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底,华国最西北角落,处在巍峨的阿尔泰山脚下的阿勒泰市HBH县的萨尔塔木乡。屠夫白孟良正在奔行在月光之下的雪地中。彼时靠近年关,温度在零下三十度左右,滴水成冰。路上只有依稀被风雪掩埋的几乎不可见的浅浅的车辙印记。孟良虽冷,但是内心火热,原因无它此时已经23岁的他,于今夜喜得贵子。他要连夜步行到HBH县城,第二天一大早第一个去到邮电局,给远在豫省的父母双亲拍电报汇报这个可喜的消息。想到喜悦处,他甚至忍不住在雪路上翻了两个跟头。
白孟良一开始并不是类似水浒里面镇关西一样的屠夫,相反,他甚至是个读书人。几年前他作为村里唯一的高中生,村里人甚至把他当做唯一的秀才来对待。乡里高中的食堂大师傅也是同村长辈,为此每次打饭他都有比别人多一大勺子熬白菜的福利。奈何人生不尽如人意,他以两分之差没有考上大学。那时候的农村,家里吃饭的嘴多,一大家子人都要下地劳动,换取家里必须的一点工分。可是下面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的他,终究是老大。考上了光宗耀祖,考不上终归要面对现实。面对村里人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
“你看那不是白家的老大,看着白白净净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本来还想把我本家的侄女介绍给他,现在看呀,幸亏没着急。”
“可不是,昨天我看他锄地来着,哈哈哈哈哈哈,麦苗都被他锄掉了不少,真是个金贵的人儿呀,应该给他配个金子的锄头,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良心里苦,但是无法付诸于人言。在村里煎熬了半年时光之后,他终究是读过书,有过理想和抱负。开始思考脱离这种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父母给他在隔壁村里相亲了个对象,黑瘦个子不高,但是农活样样精通。在农村来看,那就是顶好的结婚对象了。孟良有三个姑姑,都是喜欢闲言碎语的长舌妇人。经常逢人就念叨:“哎呀,隔壁村的王三妮,从哪儿看也配不上咱们的大白侄儿,我还听说呀,她小学只上了二年级就回家里种地干活了。”“是呀,是呀,谁说不是的!”各种流言蜚语,慢慢也就流传到了隔壁村里。王三妮也是个泼辣性格,当即一个人冲到了孟良家中。那年月,没出门子的闺女,终究还是羞涩居多。不过三妮心里憋了一口气,不问清楚这个,终究是不甘心就这样嫁了。
那时节,正是炎炎夏日,对于三妮的到来,孟良一家人都惊讶无比。“乖乖,你咋自己过来了?”孟良的母亲赶紧收拾了一下堂屋,领着进门入座。“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清楚,当初婚约是两家大人商议好的,我也知道我小学二年级配不上你家大秀才,但是他这不是没考上大学吗?婚约是否继续,你们家慎重考虑,如果要取消,我个人没有意见!”“谁在那胡咧咧,看我不撕烂她的嘴,你都是从哪儿听说的?胡说八道,我们一家人都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孟良,你出来,你自己说!”“我,额,我从来没说过你配不上我这种话,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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