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观的香火,异常鼎盛。

铁刘氏母子刚刚走到问道处,便有小商贩上前兜售香纸。

“夫人,公子,买柱香纸吧!我家的香纸便宜又灵验,才六个五铢,买一束吧!”一个小贩快速围上来殷情问道。

铁拐被这个小商贩的搞怪动作逗笑了,没想到雪峰观跟后世的拜神差不多,连售卖香纸的方式都如此的相似。

铁拐无奈想到:大隋朝啊!特么连兜售香火钱的方式都这么雷同。

铁拐望着小贩,笑着问道:“店家可否便宜一些?”

小贩看到香客有意购买,连忙回答道:“公子慧眼,我家香纸最是灵验,不知公子是求功名呢?还是求平安?”

铁拐微笑道:“功名如何?平安又如何?”

小贩道:“公子若是求功名,这香纸就是九把,所谓十拿九稳,说的便是公子的科考;如果公子求平安,那就是六把,五冬六夏,岁岁平安!”

铁拐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套路,妥妥的套路。”

小贩诧异道:“公子,何为套路?”

铁拐没有回答小贩的问题,而是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是个人才,大大的人才,你叫什么名字?”

小贩道:“公子妙赞了,小人名唤廖四,公子要几束?”

铁拐道:“这样吧!廖四,你给我来六束。”

廖四喜道:“好哩!公子。”

两人正准备交易,此时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年男子走过来,粗声恶气道:“哪来的小贩子,敢在雪峰观私贩仙香,快给我滚。”

青年道士说完,居然一脚踢向廖四的香纸篓。

青年道士盛气凌人,行为强横,让铁拐大有一种“城官来了”的感觉。

铁拐心中颇为有气,不过还是好心劝解道:“道爷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

廖四平日里估计没少挨道士们的驱赶,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道士踢过去的那一脚,廖四连忙转身护住了香纸篓,屁股上则挨了重重一脚。

青年道士瞥了一眼铁拐,发现是个半大小子,便不再理会,继续朝廖四恶狠狠道:“还不快滚,等着道爷打断你的狗腿吗?”

廖四哭丧着脸,不敢回嘴,准备蹲下身子背起香纸篓离开。

奈何还是慢了半步,青年道士抬腿又是一脚,骂道:“磨磨蹭蹭干什么?给道爷快点。”

这一次廖四背对着道士,猝不及防之下被青年道士踢了个狗吃屎,久久爬不起来,竹编的香纸篓也被踢坏了。

铁拐大怒,道:“你个牛鼻子,怎么如此横蛮,他都要走了,你何必踢他。”

青年道士轻蔑的扫了一眼铁拐,只见他穿着普通不似富贵人家,便粗声粗气道:“小子,嘴巴放干净点,你待如何?”

铁拐气结,不怒反笑道:“雪峰观高堂庙宇,就是如此对待善男信女么?”

青年道士“哼”了一声,冷笑道:“雪峰观如何做事,需要你小子来教?”

铁拐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官威。”

铁拐说完,又朝周围喊道:“雪峰观道士仗势欺人,大伙儿快来评评理啊!”

此时,三人周围已然站了不少围观的香客,大家纷纷为被辱的廖四抱打不平,指责青年道士太过霸道。

青年道士法号清通,是雪峰观的第四代弟子,专门负责问道处的香纸售卖。

这些日子,雪峰观的香纸售卖极为不畅,清通道长被师兄臭骂了一顿,此时正值气头上。

清通本想来问道处的大路口散散心,刚好碰上私自售卖香纸的廖四,于是怒从心来,随手打骂了廖四。

平时里,雪峰观也有许多小商小贩偷偷贩卖香纸,不过做得都较为隐秘,有时候道士们驱赶一番便散了,不像今日这般动手打人。

其实雪峰观的道士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苦哈哈,卖些香纸养家活口而已,雪峰观毕竟都是出家道士,慈悲为怀,小商小贩抢生意,驱走就是,平时没人愿意出手伤人。

清通看到周围众人指手画脚,便扬了扬眉毛,道:“这里是雪峰观,你们待如何?”

要说这清通也是不通人情世故,此番情形之下,如此言语自然会引发众怒。

铁拐道:“你无故打骂廖四,还踢坏了他的背篓,你得向他道歉,赔他的背篓。”

“说得对,赔人家背篓。”

“你须向廖四道歉。”

“太欺负人了,还出家人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责备起清通来。

清通被众人围攻,有些急火上身,指着铁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成心找麻烦是不是?”

铁拐怒道:“小兔崽子骂谁呢?”

清通道:“骂你。”

众香客看着一大一小对骂,小的还丝毫不落下风,再加上铁拐言语有趣,顿时明白清通上了小少年的当,便哄堂大笑起来。

清通被众人嘲笑,亦立即清醒过来,他又急又羞,居然挥拳想殴打铁拐。

清通一边举起拳头一边骂骂咧咧道:“今天道爷非得好好教训你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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