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蟊贼,竟敢夜闯严府,快些出来束手就缚。”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救命啊!”最终活命的希望战胜了恐惧,严判在剑架脖子下还是喊了一嗓子。
“闭嘴,快说是谁?”黄平突遇被人包围,也不免有些惊慌,一边逼迫严判,一边对外喊话:“想要活的,就退远点。”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嗖嗖嗖!”破空声持续不断地传来,窗棂纸被突如其来的弩箭射的千疮百孔,弩箭在强大冲击力的加持下,最终射在书柜上、墙上、花瓶上、茶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黄平听到弩箭的破空声,下意识拉着严判往下蹲,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噗”的一声,他的脖子处正中弩箭,人顿时萎靡下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
黄平手疾眼快,反手一剑将蜡烛拍灭,书房内瞬间陷入了黑暗,只有一股子血腥气弥漫开来。弩箭在失去目标人影后,也渐渐停了下来。
“严判,醒醒,醒醒!”黄平蹲在地上,怀中抱着严判的脑袋,用手拍着他的脸。
“你们不能进去,我父亲还在里面!”外面传来严孟常异常愤怒的吼声。
“带走!”随着一句果断的话语,严孟常的声音越来越远。
黄平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在正国,弩箭由于其强大的杀伤力被朝廷禁用,官府对弩箭持有者的处罚也是异常严重。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获取弩箭后,立刻具备了较大的杀伤力。普通人别说几十张弩箭,就算是一张也不敢私藏,弩箭只作为军队特配的武器使用,另一个被允许使用弩箭的机构就是锦衣卫。
黄平在心里分析:毫无疑问,来人并非严府的,基本能确定不是军队就是锦衣卫,而调动军队需要皇上的首肯,并且要多道手续,看来锦衣卫的可能性更大。
外面突然没了动静,但沙沙的脚步声还是瞒不过黄平的耳朵,看来他们是要强攻了。
突然,怀中的严判脑袋似乎动了下,嘴边不断冒出鲜血,但却悠悠然醒来。他借着窗外火把透过的光亮,缓缓地抬了下头,黄平知道他所剩时间不多,将他的头放在臂弯,把耳朵凑在他嘴边。
“贤侄,我与你父亲……虽争斗多年,但皆属……君子之争,这次府上被屠……老夫猜测,应是皇……”严判说到这里,一口气未喘匀,嘴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咳嗽几声后,头一扭,再也没了声响。
“严判,严判!”黄平在他耳边呼喊两声,却毫无反应。
“哐!”的一声响,房门被人踢开,四名戴着幞头的锦衣卫双双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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