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六日,陈彦博一早收到短信,告知他订购的哑铃和健身椅已经送到小区门口快递集散处。他顾不上洗漱,简单把睡裤换成运动裤后立刻出门。这时候居民已经可以自己到门小区口取快递外卖之类的物品,快递物流开始恢复正常运作。他快步来到小区门口,只见小区左侧门口的两个临时放置的大铁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快递。由于是临时由保安管理的快递架,对于各个快递没有进一步的细分,只是摆在架子上就算完事。他开始从包装较大的包裹开始翻找,毕竟他的健身椅是个大件,找起来还算容易,没一会儿在许多大件包裹中他找到了健身椅。而哑铃的寻找比较困难,他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才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自己被“遗忘”的哑铃。他将哑铃和健身椅的包裹上下叠放,双手抱着纸板箱兴奋地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他第一时间拆开包裹,将健身椅的零部件摆放在地板上,他看着手中的图纸开始着手拼装。他很享受这种拼东西的过程,小学时他在欧尚买过好几个三国高达,大学时他拼过两个MG高达。某些模件会把手咯得生疼,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心情,通常他会连续几天放下所有其它休闲活动,直到拼装完成为止。他照着设计图先把椅子的骨架接好,用螺丝固定,之后将各类坐垫、头垫、保护海绵等配件按上去,就大功告成,相比拼高达,这玩意简单太多了。接着他打开哑铃的包裹,他买的是单边7.5公斤的哑铃,相比原先的哑铃重了一半,将哑铃片安装好后,他迫不及待开始了今天的锻炼,有了健身椅他能做许多之前做不了的动作,之前他想用电脑椅替代,结果根本无法有效支撑身体,但是现在他能做坐姿推肩、上斜卧推等等动作,只需要将健身椅的角度进行调整即可。今天是练肩日,他将健身椅调至九十度,做了四组阿诺德推举,这个动作相比普通的推肩难度更高一些,哑铃的重量刚刚好,他完全可以适应。这天锻炼完他大汗淋漓,五月中旬的上海气温接近三十度,预示着夏天的迫近。
这天午饭他煮了一包出前一丁的泡面,加上几片培根和青菜就算完事。这阵子因为力量训练他的胃口变大了,但是缺少有氧运动,他每天就在家里上下楼走个一千余步,使得他有些胀气,有时甚至能从晚上胀到第二天中午,他的大脑告诉他该进食了,但胃部的胀气却让他没有食欲,所以他现在每天每餐最多吃七分饱,再多他的消化就有些跟不上了。同时母亲拿了几包摩罗丹给他,这些黑色的小药丸,每次餐前吃几十颗,在餐后他还会吃一些益生菌帮助消化。他大二的时候有一次同样的胀气,那次他每晚都和当时的女友在校园内逛上几圈,没几天就恢复了,但这次情况不同,虽然现在居民能自由出入家门拿快递,但是在小区内闲逛还是不大好,他生怕感染病毒带回家中。同时他把零食戒掉了,养成了只吃正餐的习惯,因为零食对于他的胃动力恢复毫无益处。经过这两周的调理,相比之前他的胀气已经好很多了,基本不会影响睡眠,之前他甚至每天晚上需要整个人趴在床上,高高翘起屁股做出挨板子的动作把体内的胀气排掉,否则胃胀会让他难以入眠。
晚上七点他在游戏群里发了个“上号!”表情包,并艾特了金委和薛狗,他不再和高中同学玩那些弱智小游戏了,他发现徐歆烨似乎和黄狗有旧情复燃的意思,他懒得再为了解她近期情况勉强自己玩那些过家家。薛狗立刻登录了游戏,这时候虽然没有互相道歉,但两人默认和好了,但是游戏理念仍然冲突,只不过他这时候已经看开了,反正自己又不是打职业,游戏仅仅是娱乐消遣的方式罢了,没必要太认真。“金委呢?”薛狗在语音里问到。“不知道啊,我们先开吧。”他最讨厌别人让自己等待,每次约别人出去他都会提前十几分钟到,做事也是如此,小时候经常礼拜五晚上他就把双休的作业全部写完,剩下两天尽情地玩。而薛狗则和他恰恰相反,他的拖延症简直无敌了,他初中时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抄陈彦博的作业,并且暑假作业他会在报道的当天早上,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补,没补完的就不交,熬到老师忘记这茬为止。“开开开。”他们刚匹配好对局,加载阶段,“喂。”金委的声音从耳机两侧传来。“你真会挑时间,我们刚开。”薛狗笑着说。“哦,那我去洗个澡。”耳机里传来金委摘下耳机的声音。金委总是这样,他让你等可以,你让他等着他就会去找点事干,要么洗澡,要么拉屎,就是不肯吃一点亏。“拆家,拆家!”薛狗在语音里喊着。随着陈彦博鼠标点击敌方基地,胜利两字浮现在屏幕上。“怎么金委还没来啊,他洗这么久,女人啊。”陈彦博无奈地说。“他好像是浴缸洗的,要先放水。”薛狗回道。两人又开了一局之后,金委才姗姗来迟。“跟我一起上!”陈彦博喊道,“来了!”金委默契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开起了团战,薛狗却迟迟没有跟上,导致游戏的溃败。金委虽然迟到的习惯让他很不爽,但是游戏中能听他的指挥,一起打出默契的配合。而薛狗每次来得很准时,在游戏里却是自己玩自己的,每次都是队友全都黑屏了他才到场。好在这时陈彦博的心态比以前好很多,最多就是叹口气,不会去深究什么,毕竟大家这么多年游戏玩下来,现在再想去改变太困难了,能有人一起玩游戏就不错了。三人玩到将近十二点,“休息了,休息了明天还要去报道当志愿者。”薛狗说。“你去当志愿者,有你那个码的防护服吗?”金委总是喜欢调侃薛狗的体重。“傻逼啊,当然有了。”薛狗笑骂道,他早就习惯了金委的调侃,百毒不侵了。陈彦博没忍住,发出“鹅鹅鹅”的笑声,这段日子让他回忆起大学时几人一起玩游戏的快乐时光,他们三人加上比他小一届的小郏,每晚都无忧无虑地玩游戏,身上没有任何压力。小郏大专毕业后当了辅警,工作很忙,很久没和他们一起打游戏了。青春就这么急匆匆地溜走了,他们要往前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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