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郎西起床之后,身上的外伤基本都好了七七八八了,济世堂的疗伤丹药的效果不错,本来也自己受伤的情况也不严重,都是些外伤,抹一些外伤药就行。

洗漱更衣,叫上张默,出了侯府大门,朝着兵部方向走去,“孝忠义全”的王家,我来会会你们,王家三杰分别是柱国大将军王孝忠,兵部侍郎王孝义,神勇将军王孝全。

打铁趁热,手上两件护身符,也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会收回去,反正,就是要尽快。

兵部的大厅,王孝义刚早朝回来,正思考如何应对今天圣上说的精兵简政的事情,这个事情涉及家族利益,可以清理外族在军队中的势力,但是别人也可以趁机清理王家在军中的势力。刚进大厅,就看到坐着等他的郎西和站在一旁的张默。

镇南侯府的郎西?

竟敢还早上门来?当日大殿之中,有见过这个少年。

看到郎西的出现,王孝义还是很吃惊的,我还没去找你的,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怎么是你?你昨天带府兵打砸我王家产业,还街头聚众斗殴,扰乱治安,我们还未找你算账,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王孝义不愧是官场混到兵部侍郎的人,找个罪名,先来个下马威,压压对方的气势。

心里又嘀咕着,他不会今天又是上门惹事的吧,我倒要看看,今天来说什么,这可是兵部,涉及皇威,敢乱来的话,直接定罪,镇南侯府也保不了你性命。同时,又想起昨夜亲哥的训话,脑里把其他事情都放下,提醒自己小心应付。

郎西赶紧站起来,抱拳,一脸歉意说:“侍郎大人,小侄昨天正好路过集堂街,见到家中府兵打架斗殴,我仅是上门劝架,未成,请大人明察。所以今日带上此人上门,前来领罪。望侍郎大人,严惩,肃清军中败类。”

这是什么情况?

服软了?哦,看来是怕自己出事,叫属下做替罪羊,把事情撇干净。官场管用的伎俩,王孝义眼睛眯着,“哼”从嘴里蹦出来。

郎西说完,即刻对身后站着的张默喝道:“张默,你可知罪?”

“小侯爷叫我认罪,我便认罪,但不服,有冤!”张默一脸愤慨,半跪在地上说道。

郎西漫不经心地坐下来,喝了口茶水说道:“哦?不服?有冤?今日兵部侍郎王大人,就在这里,有什么冤你尽管说出来,他会给你评理的,你如实禀报,不可添油加醋,但万一你所说的,一字有假,我立刻命人砍了你。”

张默听完先发了几个毒誓,信誓旦旦保证,所说的句句属实等等一大堆类似的话。

王孝义,看出来了,这两人在唱二人转呢,那我就看你们怎么演!一言不发也做了下来,故作镇定一样,喝了一口茶。

“昨日,带着府中士兵,前往城外历炼,遇到一股市井恶霸拦堵,对方嘲笑我们说,镇南候府就是吃干饭的地方,侯爷都不住皇城,还养那么多闲人,浪费国家粮食。于是我们气不过,双方就打起来了。”张默愤愤地说道。

郎西立刻拍桌,站起,一脸不平的说道:“对方真是欺人太甚,镇南候为慕容国镇守南门十年有余,才有五百府兵,竟然有人如此污蔑,五百府兵多吗?王大人?”

王孝义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张默抢着说:“少爷,我们府兵只有一百一十七人”

郎西伸手一抓住张默的衣领,说道:“大胆张默,你敢胡说,我明明看到府兵兵册里是五百府兵,你是不是从中捞了不少的军饷,我们熟归熟,大义面前没得选,皇上刚密见我,让我清政抓贪腐,别逼我抓你动刑!”

说完,手上出现一道圣旨和鎏金豹符。

张默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地说:“小侯爷,你有所不知,之前是有五百人编制,没错,但这十年来一直只有一百一十七人的军饷,我可一两银子都没拿过。那些没有军饷的士兵们,又不敢当逃兵,国法军法上,对逃兵的惩罚不仅很重,而且会涉及家人,所以不少兄弟,都活活饿死了。”泪声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王孝义不是傻子,官场混几十年,什么伎俩没见过,早就看出他们两个在演戏,就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活活饿死,你忽悠谁呢,当我是傻子吗?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

“王大人,五百兵册只发了一百多人的军饷,这个您要为小侄做主啊”郎西说完也低着头大哭起来。在弯腰的时候,对着地上哭泣的张默,竖起了大拇指。

王孝义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兵册是朝廷对士兵身份纪录,也是各王侯相府士兵发军饷的依据,但每年朝廷对在职的军士都会有录入备案,只有录入在位军士才有军饷,兵册仅仅人员编制的规模,并不作为领发军饷的依据。镇南候是三等侯府,可招五百府兵,但这些年来,镇南候只有一百一十七名府兵录入,小侯爷先了解一下律法之后,再来演戏吧!”不愧是兵部侍郎,这些猫腻摸得清清楚楚,军制上也是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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