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况老二的安排下,路子武成功找到了下家。因为有不少贵重物件,买家要求路子武到他们当地交易,路子武召集了义字堂里比较精明的几个随从,携这些古玩名器前去湖南进行交易。
临走之时,大哥路子文前来践行,嘱咐道:“兄弟,此去务必速去速回,切不可在路上多耽搁。如今战事吃紧,各处都不太平,行大道,住明店。我们家就这本狄公著的古书还有几分价值,我靠此书方有今日的地位,虽是不舍,你也一同带去吧。我今早已经手抄了一份,它对我的价值会一直在的,它本身的价钱就付于国难了吧。早去早会,一路顺风。”
路子武应允了一声,对着大哥身后众人说道:“感谢各位弟兄,各位乡亲父老,就送到这儿吧,鄙人一定不负众望,早日归来。”
为遮人耳目,路子武一行人一路只做米商打扮,低调行事。
到湖南买家当地之时,况老二早在城门口等候,日值下午,况老二便言先吃点酒,买家有事明日才归,今天吃完饭也方便弟兄们去摸摸买家的底。路子武觉所言极是,便让众兄弟去酒家安顿歇脚。饭后派出来人去买家那里探探虚实。
况老二此人,早年和路子文武二兄弟一起入的袍哥会,后随家搬走,父母双亡之后便浪迹江湖,不知是何机缘,如今混得风生水起。穿西装打领带,时不时还拽两句蹩脚的英文。此人瘦小,发际线高但梳着大背头,更显得额头宽,单眼皮小眼睛,留着八字胡。身上的正装明显大了一个号,圆头皮鞋也感觉不合脚,其猥琐的气质实在和身上的服饰不搭,就像蛋糕夹泡菜,豆浆泡法棍一样机具违和感。
路子武看着面前的况老二十分的不得劲,但是碍于是同乡发小,此人又帮助自己促成过几次交易,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他如今如何发迹了。况老二嘿嘿一笑:“那还不是仰仗武爷啊。”“你可别啊,就我给你的酬劳怕还不够买你手上这两只金表吧。”况老二一听,假意把金表藏了藏:“哟,武爷眼睛尖啊,这都被你发现了。”路子武暗骂,狗日的一直给我倒酒夹菜不就怕我看不见吗。
况老二给路子武又斟了一碗酒:“武爷,如今局势,动荡啊。听说您这次出来做生意,是为了集合弟兄出川抗日,买点装备给范将军送见面礼?”“是的”“哎呀,你们有心啊。但是兄弟说句不中听的话,就咱们川军的这装备要是碰上日本人的正规军,怕是十个不顶别人一个啊。”
路子武微微皱眉:“话虽如此,但别人都骑你头上拉屎了,打不过也要还手啊。不然丢东北,丢北平,丢南京,现在还要拱手把其他国土都直接让出去吗?我们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口口水也要淹死狗日的几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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