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思密达,我们还能回新罗吗?”

“西巴,我也不知道。”

“这些汉人就骗我们来,钱银没有,就有口饭吃,还要干危险的事情,西巴狗崽子思密达。”

“你西巴想死吗?有口饭吃已经很好了,种田还不是种的你要死阿西。”

最小的老三嘟囔:“起码种田不会掉脑袋,阿父阿母还在家里没人照顾呢。”

“阿西吧欠收拾是吧。”

老大扬手正要教训小弟,一柄青金色长枪带着尖啸声破空而来,“刷”地一声插到三兄弟中间,没地数尺,地上的部分正小幅度颤动着,发出金属的颤鸣。

三兄弟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报李将军!附近只有他们三个!”

“知晓了,抓活的。”

老大率先反应过来,很干脆地双手一举:“我投降!”

“我们也投降!”

。。。

帐中,几位将军正襟危坐,座下三人抖似筛糠。

黄崇低声道:“不讲话啊。”

马邈接嘴:“骨头真,真硬,只得用刑了。”

下面三人顿时绷不住了,你们也没问啊,我们讲什么?

“不硬不硬,我们骨头不硬的,我们什么都招思密达!”

“好,若是讲假话,后果难讲,你们要知晓。”李衍擦拭着他的大枪。

“必然都是真话,其实我们早就看那什么魏国不顺眼了,到了我们新罗骗兵丁,结果到了之后我们新罗人一个铜钱也无,悲也,苦也!”

“那其他士兵,有兵饷无?”

“其他士兵倒也有个几个铜板发,就只不给我们新罗人发思密达。”

李衍挥手止住了牢骚,几位将军眼神交流,眼底都有沉重,有钱发,有饭吃,看来魏军的基本盘还是维持的非常稳,短期内是没有撤军的可能的。

“领兵者何人,翻越阴平山的魏军在何处,状态如何,一一招来。”

“领兵者邓艾,魏军如今,便在江油不远处驻扎,大军疲极累极。”

李衍侧过头去,正好跟不经意间看过来的陈通对上了眼神,对方移走了目光,眼神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李衍又看向了黄崇,但不用想他也是没有准备好的,万余人的大军刚刚才到,别说埋伏,基本的安顿扎营都没做好。

黄崇注意到投来的目光,也是摇头。

“这三人若是不回去必让邓艾心生疑虑,到时往大山里一逃,神仙也难追。”

张遵赞同,淡淡点头。

“这样,你们三人回去,跟邓艾讲江油只得兵士千余,稍作谋划,便可拿下。”李衍沉声道。

黄崇眼睛一亮:“妙,妙啊,往少了说,邓艾便挥师进攻,往多了说,邓艾必多疑谨慎,千余人既可打消他的疑虑,亦可使他等待军队恢复状态。。。”

“如此吾等便有时间准备埋伏,到时有心算无心,有心者其实是无心者,而无心者其实是有心者,妙极,李将军大才。”

李衍以拳遮嘴,轻咳一声。

他当然不会蠢到就这么直接将三人全须全尾地放回去,此时他们是俘虏,回到魏营又是魏兵了,有鱼线勾着鱼饵,那叫钓鱼,没有鱼线勾着,那叫放生,说到底要有把柄在手里。

黄崇想了想,一指最小的老三,道:“你,留下,你们两个,回去,跟邓艾讲有一人被老虎吃了便是,蜀中多大虫,合情合理。”

“欧巴,我不要自己留在这里思密达!”

老二和老三抱在一起痛哭。

“感情好,那就更好了。”黄崇笑眯眯,像个老狐狸。

“叫,叫甚!到时蜀军大破魏军,你,你们便是功臣,李将军对,对吧?”

李衍点头:“只要将我的话正确传达给邓艾,此战过后,必有论功行赏,你们不想回新罗吗?”

三兄弟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古时候的老百姓绝大部分不会走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官府的限制,路途的遥远与危险,路上各种打点和需要花费的费用,对于三兄弟而言,归乡几乎是不可能的梦。

他们嘴上不说,不过是不愿承认残酷的现实。

“汉四郡如今名义上还归顺大汉正统,只要乘吴国船只,加大汉的通行文件,将你们送回汉四郡,你们再用赏赐的金银,一路自己打点,自行回新罗,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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