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的达官贵人常常把自己的儿子女儿送进鸿都学宫,学宫的老师有名震四方的文人才子,有武功高强的一代宗师,其中能人异士更是不计其数。

勋贵子女都以入鸿都学宫为荣,如果还能在每年的文试和武试夺得名次,将是声名远扬、光耀门楣的好机会。

偏偏陆观南毫不在意,她对明礼堂教授的国学策论毫无兴趣,也不喜欢弹琴作画。

逃课,她是惯犯。

陆观南在明礼堂我行我素,简直罔顾规矩,只因陆观南是洛国的公主,身份尊贵,学宫老师不敢对她严厉批评,也不敢对她施以惩戒。

长期以往,明礼堂的老师们管不了陆观南,总有口怒气压在心里,于是明礼堂以向世清为首的国文先生们联名写信给兰齐王告状,一是摸清兰齐王对女儿的态度,二是了解惩戒陆观南的底线。

向世清多次送信都无回应,不知道是兰齐王没看到信?还是装作没看到?

后来告状信越来越多,陆容时磨不过,不得不亲笔回信写到:“此女顽劣,让先生受累,待悠之回陆家,我定严加管教。”

言外之意是,我女儿我自己管,不劳先生们费心。

明礼堂中贵人的女眷们都是知书达礼、安分守己的姑娘,她们不愿与陆观南这样不守规矩、离经叛道的姑娘交往,也不想有天陆观南惹火上身,烧到自己。

相比被孤立陆观南,陆若澄在明礼堂的朋友却很多。

同为公主身份的陆若澄不仅才学出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美,性情又温柔,贵女圈的姑娘们都喜欢她。

“真奇怪,明明都是同一家教养出来的,你和陆观南简直是天壤之别,好似你才是兰齐王亲生女儿。”

见陆观南来了,一名紫衣少女低声对陆若澄说话,声音不大,但恰好周围人都听得到。

周边围着的一圈贵女听闻笑起来,皆忍不住侧目看陆观南的反应。

“玉兰,慎言。”陆若澄对江玉兰摇头说道。

“你就是太护着你姐姐了,她可没给过你什么好脸色看。”江玉兰继续为陆若澄打抱不平道,“你姐姐可真够让人大开眼界的,在明礼堂学礼节,却干些有失女子身份的事情,这种人你还时刻护着做甚?”

“我看陆观南是不受陆夫人的喜爱,从小疏于管教,自然是不懂姑娘家的规矩,不像是陆家出来的,更是像是乡野小户教出来的姑娘。”一旁梳着百合簪的少女也应和道。

陆观南从小母亲关心少,父亲也未曾教过自己如何好好与别人相处,特别是同龄女子。

言语是最伤人的利器,若是遇见男子非议自己,她大可以匡匡两拳,打到对方道歉求饶。

但今日她碰见的是娇弱的贵小姐,顿时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陆观南黯然低下头,装作没听见,大步掠过陆若澄她们,直至广德堂找陆观棋去了。

陆观棋在广德堂的处境也不比陆观南好多少,他们俩入学时与齐明隆起冲突的事情已人尽皆知。

广德堂的公子们如要与陆观棋交好,便是与齐家作对。

齐明隆凭借自己大皇子身份在学宫横行霸道,任何人都不想因为此事惹怒齐明隆。

二皇子齐思泽最会拉拢人心,他为人低调谦逊,相处起来很容易。长得仪表堂堂,处事又圆滑,广德堂和他结交的贵族子弟最多。

所以一段时间下来,大家对陆观棋都避之不及,但齐闲除外。

齐闲从不按常理行事,一边帮着齐明隆仗势欺人,一边帮着齐思泽笼络人心,却不投靠任何一方,也不见他结交过什么朋友。

他闲来无事时就爱缠着陆观棋,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陆观南经常见他们俩在一起,原以为他俩是朋友,相处久了才知道,不是陆观棋想和他呆在一起,单方面甩不掉齐闲而已。

陆观南来找陆观棋,两人今日约好一同去藏书阁。

不出所料,陆观南又看见了跟在哥哥后面的齐闲。

“哟,陆大小姐又没去上课。”齐闲在后面笑得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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