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韩宇知道弹幕是什么意思的话,此刻,他脑海里一定刷满了吐槽弹幕:
【他怎么叫我韩公子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亲切称呼我弟弟吗?怎么突然变脸了?】
【那群土匪怎么回事?他都把人领过来了,还不出来?】
【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啊!差评!差评!日内瓦退钱!】
“我……我要跟你说的是……”
韩宇把声音拉得很长,眼珠往四处看了看,依旧没见山匪冒出来。
“嗯?”
谢衡微微歪头,似乎已经开始疑惑了。
韩宇只能硬着头皮往下道:“哥哥,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有个嫡亲的哥哥……”
“噢?是吗?这倒是未曾听说过,”谢衡看起来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问道,“他已经嫁人了吗?”
韩宇冷静下来,那些山匪不知出了何事,看来今日的计划只能作废了,就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时机。
现在,先把谢衡糊弄过去再说。
他取出一张锦帕,在眼角抹了抹,眼睛瞬间通红一片:“这事在我心里压了许久,今日我一见哥哥你便觉得亲切,所以才实在忍不住想向你倾诉一二……我那个哥哥确实嫁人了,不过你知道他嫁的什么人吗?”
“什么人?”
韩宇眸中含泪:“他,他去给一个病秧子冲喜了……”
“你们家可是庆阳府的名门望族,家中公子怎么会给别人冲喜?莫不是他妻家家世还在你们家之上?”
“不是这样的,”韩宇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似乎连提起这事都让他感到不适,“那病秧子只是个粗鄙的村妇……我们韩府都羞于启齿。”
原本还在看戏的唐云:“……”
她再次看了看说话的那个哥儿,韩府?
她曾经问过韩策的身世,韩策说他母亲是庆阳府刺史,父亲是镇国将军秦家的嫡子,不过,他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便病故了,不久后,他母亲便把府里的侧夫张氏扶正。
而他便是在和张氏和张氏的儿子一同出游的时候,被山匪劫走的。
所以,这个说她是粗鄙村妇的哥儿便是韩策同母异父的弟弟?
那头,谢衡又问:“怎会如此?”
韩宇叹气:“哥哥不知,其实……其实此事说来,可能也有我和我爹的责任。他自出生起便是嫡出,而我爹是由侧夫扶正成为正君的。或许他觉得我和我父亲夺走了他和他生父应有的地位吧……
我爹明明一直将他视为己出,如珠似玉地将他养大,谁知……他一直心怀怨恨,不愿接受我爹给他按排的亲事,还自甘堕落,宁愿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
韩宇抹了抹泪:“他也不愿意和府里联系,近况我也不得而知。但每当想到他可能已经成了鳏夫,每日吃糠咽菜过活……我这心里啊,就难受的很……”
他哭得可怜,谢衡宽慰了他几句。
树上,唐云一口把嘴里的糖葫芦咬尽,酸得皱起了眉头。
韩宇又和谢衡说了几句,突然见着一只眼熟的鸟儿展着双翅飞上了天。
他呆滞了,那鸟是他和韩敏约好的暗号,此时,山匪没来,这鸟怎么被放出来了?
很快,他便在谢衡身后看见林中一个快速奔来的身影,是韩敏冲过来了。
“哥哥,等等!”
韩宇连忙拉住想转身的谢衡,同时急忙冲韩敏使眼色,别过来!
然而,急速奔过来的韩敏视线被密密麻麻的树木遮挡住了,根本没看清两人的处境,只顾着埋头朝那鸟所在的地方跑去。
远远的,她人还没到,怒吼声已至:“谢公子别怕,我来救你了!”
韩宇:“……”
他眼睛都快抽筋了,结果这憨货还是闯进来了。
韩敏一路畅通无阻地闯进来,脚步还止不住往前迈了好几步,却连一个山匪的影子都没瞧见。
她微微瞪大眼睛,满头雾水地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她瞧着韩宇,眼神无助。
怎么回事啊?她大哥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说好的山匪呢?
这跟她昨日商量好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那她接下来该干什么啊?
谢衡都快控制不住笑出声了,他问道:“韩小姐不是待在山下吗?怎么上来了?”
韩敏张了张嘴,目光不受控制瞄向韩宇:“我……我这个……你……”
韩宇头皮发麻,提醒她:“是不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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