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辕逍遥借着酒意大说江湖。

措辞激烈,神色激昂。从天南到地北,从东海到西域。所见所闻,所有有趣之事恨不得变着法地说给夏凡二人听,但更像是在说给他的母亲听......

只可惜,与井蛙说天阔,与夏虫聊冰寒,与无志之人谈远方,最是无趣。

即便说到武林动荡,朝廷不安,外敌频繁侵扰,藩镇将成割据之势,夏凡也依旧是那一副天下大势事不关己的无所屌谓样子。

但心里却在盘算着,大瀚国立国尚才几十年,历经两帝而已。在此之前,中原四分五裂,政权就有七个。

大一统也才几十年而已,如今的皇帝,呆滞痴傻,毫无丁点作为。朝廷动荡,民间不安,江湖纷乱,肯定是必然的结果。

但这些和他没啥子关系,不能说他一个武学废物,妄想去挣那遥不可及的至尊帝王位吧!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他想象中的传统意义上的古时期王朝,很多东西都是远远超出他传统认知范围内的存在!

姜天清倒是听得有些认真,尤其是辕逍遥谈及北境与那赫赫威名的武安王府时,他耳朵都竖了起来。

聊至夜深,三人才醉醺醺地回了村里。

临别时,辕逍遥口齿不清地又对着夏凡问了一句:“哥,江湖很大啊,真不打算出去闯一闯吗?”

姜天清接过话来:“你都问了他一晚上了,咋这么倔呢?你啊,就别再怂恿他去鸟江湖了,从小到大鸡都不敢杀的货,去了江湖不出一年,指定得死无全尸。”

又有些纳闷地问夏凡:“你知道你从小练的那套拳法,是不折不扣的杀人技么?”

夏凡扶在姜天清肩膀上,有点难受,这古人酿的酒确实是猛啊,吐了四五回了。

“练拳就一定是为了杀人吗?”

姜天清:“不然你练它干啥玩意?”

夏凡回道:“阿公说练拳也能增强体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啊。”

姜天清毫不掩饰的嫌弃道:“又是阿公说,阿公说,一天这个说那个说的,就不能自己说?你个逼玩意,离我远点别靠着我。”

回头又对辕逍遥说:“行了,我们走了,看这逼样子再吹一会风,就得背回去了。”

走出去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学塾里那个老不死的说,如果你回来了,叫你有时间了去看看他。”

“知道了。”

二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半搀半扶着离去。

“你要是再骂我,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来来来,都是朋友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你打不过我的,你一天游手好闲,沉迷女色,不练拳也不练剑,你那胸脯软得像女人一样,一看就一点力气都没有…”

话音刚落,肚子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姜天清一拳。

夏凡痛得直不起腰来。

“酒醒了没有?”

姜天清怒声问道。

夏凡痛得说不出话来,姜天清冷哼两声,又一把把他给扯直了拖着走。只是黑夜中,没人看到这位公仙子脸颊有些泛红。

“话说,你知道女人胸脯软?搁哪儿体验过呢?北村那娘们儿?她那个看上去确实软,脖子下面的风光,可谓大好。你要是能把那位美人儿拿下了,那你小子口福是真不浅咯!”

“说得好像只有你才知道春宵一刻的滋味一样,老子上辈子也没少体验过。”

“看来真是喝醉了,都扯到上辈子去了......”

“还有啊,你刚才那话有本事你去当着肖姑娘的面说?你看看她能不能把你打得见到你太奶奶。”

“那娘们真有这么猛?”

“真有。”

二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出西村,村口泥泞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人。

是个姿色绝佳,韵味十足的女人,腰间佩戴着三尺长剑。

那女的走至跟前时,停下身来,对他二人开口问道:“两位小哥,叨扰一下,请问你是这个村里的人吗?”

“什么事?”

“我想问问辕逍遥家怎么走?”

夏凡抬起手来,刚想指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心生戒备改口问道:“你是?”

那女的回道:“他的朋友。”

“朋友?”夏凡心生疑惑,扭头去看向姜天清,发现这货如出一辙。

夏凡自小便与辕逍遥一同长大,这家伙在整个金种小镇除了他们几个,可没有朋友,连说得上话的人都没两个。眼前这这人还是头一次见着,哪里来的朋友?还是这么漂亮的朋友,难不成是女朋友?不应该啊,女朋友不是应该一起回来么?

那女的似乎看穿夏凡的心思,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曾与他在京城相识,听他说他的家乡很美,加上金种的名声也是远传在外,所以就来这里看看。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找他叙叙旧。”

“哦,这样啊。”夏凡放下了心中戒备,笑着回道:“昨天就回来了,我带你去吧。”

那女的急忙道:“岂敢劳烦小哥带路,你告诉我们他家住哪里就行了。”

夏凡想了想,:“也好。”

目送那人进村后,夏凡笑着摇摇头,对姜天清感叹道:“出去几年,都交上朋友了啊。”

姜天清随口回了一句“江湖知交,又不问出处。”随后姜天清坏笑“你说她是啥朋友啊,半夜三更的去找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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