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炜听到了这声大吼,表情淡然的喝完碗里的粥,啃完手里最后一块馒头,然后,慢悠悠地说:“你聋了,没听到他说要去茅厕吗?”

安显荣身后的瘦子气得嘴歪目斜,一个转身,忽地将剑架在萧炜的脖颈上:“关你屁事?吃饱了撑的找打是吧?”

萧炜并不惧怕,顶着脖子上的剑站了起来,一双瑞凤眼含着怒气看着瘦子,话轻气足的说:“当然关我的事了。你打一下试试?”

气氛很快剑拔弩张了。

另一个,一直坐在那里慢慢喝茶,此人而立年纪,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一双鹰目透着凉薄和阴狠。

他叫白斌,江湖人称“白手套”,金刀会的掌门,捉刀人。

白斌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突然用劲一捏,茶杯碎在手里,他猛地将碎片狠狠摔在地上,吼了句:“还不动手?”

横肉壮汉和瘦子立刻拔出剑,一齐向萧炜挥去。

萧炜双手背在身后,身体灵巧的左右晃动躲闪着刺过来的剑。

壮汉和瘦子见他不出手还躲闪,气得鼻孔冒烟,加快了进攻速度。

萧炜退到大堂中间,壮汉和瘦子追过来,寒光一闪,瘦子的长剑眼看就要刺到萧炜的手臂,只见萧炜一个轻巧的闪身,如无影鬼魅一下窜到了柜台那里。

瘦子的剑落了空,因使劲太大,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来了个狗啃泥。

那几个客人吓得纷纷逃出大堂。

楚清风却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来到抱成一团的安家人这边,轻声道:“随我来。”

安家老小跟着楚清风快速穿过一道隐藏在柜台后面的窄门。这里有一个窄而小的楼梯直上二楼。这是楚清风改装的一条逃生的楼梯。

萧炜见安清诺一家离开了,便开始放开手脚,大打出手。

只见他一足踩定地面,一足后踢,踢中身后横肉脸举剑的手腕。剑打着旋脱手飞出,扎向正准备冲过来的瘦子。剑刃扎中了瘦子的左臂。惨叫声中,瘦子剑落人倒。

萧炜出拳速度快准狠,挥起一拳打在横肉脸的腮帮上,鼻子嘴巴一齐喷了血。

白斌气沉丹田腾空而起,一道寒光溅出,剑已出鞘,朝着萧炜的后背刺来。

“小心,后背。”送完安家人回来的楚清风正好看到,提醒道。

萧炜一个闪躲,飞起一脚,踢在白斌的屁股上。白斌人落剑没落,一个反转身,提剑又刺向萧炜。

萧炜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功,身体稳稳地落在二楼栏杆上。

安清诺正俯在房门口看打斗,忽地见飞上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萧炜,便轻声说道:“你小心点。”

萧炜用微微一笑回应了她。

三个人急吼吼的追上二楼,吓得安清诺赶紧关门上栓。

萧炜见三人逼到了跟前,双脚轻轻一点,身体如燕子一般又飞到了大堂上。

楚清风依旧坦然的在账册上划拉着,把算盘珠子扒得啪啪响,仿佛这场打斗与他毫无关系。

萧炜一个闪躲扑在了柜台边,他冲楚清风嬉笑道:“恩人见我被追杀,不出手相帮一下吗?”

“你的功夫不需要我插手,我看好你哦。”楚清风打趣道。

“好嘞。”萧炜一个转身,顺脚踢在白斌握剑的手腕上。

白斌吃痛,右手一麻,剑差点落地。

白斌见自己三个武功高强的捉刀人这么久没伤到萧炜半分,气得挥剑就把大堂里的桌椅板凳横扫一遍,借此泄愤。不大的大堂,一地的烂木头块,不知道的以为殴斗很惨烈。

“损坏东西要赔的。”楚清风停住打算盘的右手,冲着发了疯的白斌说道。

“赔你个鬼。”横肉脸气势汹汹的举剑砍在柜面上,因用力过猛,剑脊嵌入木板,他拔了拔,纹丝不动。想再使点劲,楚清风可没给他这个机会,左手握拳一捶,捶在横肉脸的右胳膊上,只听“咔嚓”一声,接着是一顿惨叫:“啊啊,胳膊断了,痛痛痛。”

横肉脸端着手臂痛得龇牙咧嘴在原地打圈。

楚清风稍微用力就提起了嵌入木板的长剑,接着向萧炜方向抛去,大喊:“接着。”

萧炜稳稳当当接住了剑,冲楚清风咧嘴一笑:“多谢了。借张纸用一下。”

楚清风顺手从账簿的空白页撕了一张,抛给他。

萧炜用剑尖挑起纸,快如闪电的一阵比划,一张完好的纸瞬间被划成了整齐如刀片一般的小纸片,手掌催动纸片朝白斌袭过去。

片片小纸片飞针似的从白冰脸颊划过,再划过他的头发,衣裳,一道道细碎的伤口伴随着纸片的掠过呈现了出来。

白斌恼羞成怒,口出狂言:“雕虫小技”,便一掌袭来。

萧炜侧身一避,再倏然从他身旁飞出,身形快得白斌几乎看不清楚,只觉着背部一热,萧炜人便已经站在了大堂中央。

倒地的白斌,面色苍白如纸,伤口的鲜血不断涌出。他艰难地呼吸着,后背传来的剧痛,使得他一时无法起身。

他瞪着眼睛看向萧炜,那瞳仁漆黑,藏着不动声色的杀气。很快,白斌面容痛苦扭曲着,呼吸急促而不稳,额上渗出阵阵冷汗。

萧炜的雷霆一击将他的内脏震得有所损伤,不当场毙命,但难维持时日。

萧炜走过来,蹲在白斌面前,左手狠厉的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喝问:“报上名来?”

白斌想用把他碎尸万段的杀人眼神震慑住萧炜。他以为,面前这人白面书生一个,恰好会点拳脚功夫而已,是自己大意了才让他伤到的。

萧炜仿佛会读心术,看穿了他的缄默是憋着什么坏,便将剑尖对准白斌撑在地上的右手掌刺下,将筋脉刺断。

锥心的痛让白斌咬紧牙槽愣是不吭一声。他自知遇到了强中手,从不失手的他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金刀门,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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