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这边,沈林和师弟带着陆金宝两口子去逸春楼找人。
陆娇娇三月三这天被带到逸春楼时,是捂了嘴巴蒙着眼睛的,管事的王妈接手后将她捆了手脚安置在逸春楼后院的洗衣房,因三楼有位小姐被醉酒的客人打破了头来处理后续,把洗衣房的陆娇娇遗忘了,等想起这个人时,已是第二日上午巳时,陆娇娇又惊又饿又渴昏了过去。
被卖到逸春楼的人都不被当人看。王妈见陆娇娇蜷缩一团要死不活的,喊人端来一盆冷水,直接泼到陆娇娇身上,浇了个透心凉。
陆娇娇被冷水一激,看不清喊不出动不了,浑身直哆嗦,嘴里发出呜呜呜声。
逸春楼新来的姑娘要被百般磋磨一个月才教规矩接客。王妈心肠毒辣,手段霹雳,没有姑娘不屈服在她的魔掌之下。
王妈让人解开陆娇娇身上的一切束缚,自己则拿着两指宽二尺长专门训诫姑娘们的戒尺,拖来一张小板凳,坐在愣怔惊慌的陆娇娇面前。
“姑娘,来到逸春楼,就得听我的,听到吗?”说完,将尺子打在陆娇娇露在袖子外的胳膊上,即刻,一道血印浮起。
陆娇娇痛得“哇”的大哭。
王妈又甩一尺子在她左脸上,“哭什么?再哭,打死你。”
小小人儿细皮嫩肉的很吃痛,陆娇娇不禁抽泣,伸手捂脸,瞪圆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杀气。她何曾这样挨打过,别看她身子娇弱但惹怒了她,脾气也很暴躁。她停止哭泣,怒目直视面前一脸刻薄相的王妈,“你再打一个试试。”她不知道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也只想威慑一下她不是软柿子。
王妈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和打击,话不多说,戒尺像雨点一样,“啪啪……”落在陆娇娇身体各处。“打一个试试?老娘不打死你,敢跟我叫板,娃娃崽,你还嫩的很。”
王妈下手重,咬着后牙槽使的劲。一个成年人也经不起她的毒打,况且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只片刻,陆娇娇被打得再次晕倒。俊俏的小脸肿起,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戒尺打到的地方浮起血印,衣服里的皮肤也是暗浮血印。二指宽的雪印,有细细的一丝血水渗出。藕荷色的衣裙湿漉漉的,现在像氤氲了一层赭石红在上面,透着一缕不明的怨恨。
“等她醒来,换身衣裳,给点吃的,叫她把盆里的衣服洗了。”王妈吩咐其他人。施了淫威,得意洋洋出了洗衣房,便去忙别的了。
陆娇娇一直没醒过来,杂役进来看了好几回,见她没动静,伸手在鼻翼下试探,还有气,便也不管了。
沈林他们去的时候是戌时末,逸春楼正歌舞升平热闹的很。他们在后院的后门隐蔽着。
小师弟飞身进去探查。最后找到洗衣房,看见地上倒着一个姑娘,估计是要找的人,摸清了里面的大概情况飞了出来。
“师兄,人被关在后院洗衣房,有一人看守。后院大门有七八个护院在巡逻,把人带出来定要经历一番打斗。”
陆金宝着急知道女儿情况怎样,“我女儿她怎样了?”
“应该是晕过去了,倒在地上,只是……”小师弟顿下来,拿眼瞟了瞟沈林,又看向急得双脚直跳的陆金宝的老婆,幽幽道,“只是满身是血的样子,气息微弱……”
“啊!那快进去救人啊。”陆金宝急疯了。
“老娘进去把他们一个个的大卸八块!”陆氏怒吼着。
“先别急。这逸春楼不简单,后台很硬,咱们的目的是救人出来,尽量不惹官司或麻烦。”沈林在这里开酒肆有三年多,清河县城内官方的民间的所有店铺酒肆茶坊都摸透了,什么惹不得,什么不能惹已了然于胸。江湖人不参与政事纷争,但官家惹了江湖事江湖人,另当别论。
“那……怎么着啊?听师兄安排。”陆金宝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和师弟进去救人,你们在外面接应,如果打起来,你们带人快跑,去归一酒肆,师弟们会安排的。”
沈林交代完,与小师弟飞进了后院。
放倒了门口的守卫,沈林进去,探了探陆娇娇的鼻息,解了手脚绳索,抱在怀里出来。身上多了几十斤重量,飞檐走壁不方便,小师弟前面开路,来到后门。
门上了锁,小师弟一剑劈开,正要拨开栓子,巡逻的三个护院听到声响,急跑过来,发现沈林抱着的人是新买来的姑娘,这还得了,王妈会打死他们,护院的头也会打死他们的。三人飞舞着剑便冲了过来。
护院是有点拳脚功夫的,但在东临阁的弟子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花拳绣腿。等三人冲到面前,小师弟一招横剑如破竹之势即刻扫倒了他们。
沈林去拉开门,见陆金宝候在门口,将陆娇娇递到他怀里,蹙眉催促道:“快去归一。”
陆氏见到一身血糊糊昏死的女儿,一阵心酸涌上来,继而周身升腾起万丈怒火,抬脚就要进去杀个人解愤,“老娘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陆家娘子不可冲动,我们来善后,快走吧。”
见陆金宝两口子抱了女儿走远,沈林复身回来,迎战随后闻声而来的十几个护院。
沈林既要救人也要打人,还打算不让别人查到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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