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边军千户左忠明,遵旨!”
左忠明脸色难看,就连他都不知道,这盛放南平王棺椁的帐篷里,除了升龙道的道人,竟然还有一个宫里来的太监。
长宁道人自然便是那群道士的头目,他一脸怨毒的看着罗立道:“怎么,这位男爵大人还觉得是本道不讲道理嘛!”
罗立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有旨意,干嘛不早说,早说的话何至于挨着一巴掌?”
“合着这还是本道的错了?”
“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
“你!”
长宁道人气的就要动手,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是陛下的旨意,那便退下吧!”
左忠明无奈的摇了摇头,罗立在一旁又出了个主意,“左大哥,既然这帐篷拆除不了,那咱们就多花些钱,征发民夫运送南平王的棺椁。”
“这,为兄囊中羞涩……”
“我有啊,你我兄弟,就不要说什么推辞的话了。”
罗立拍了拍胸脯,直接掏出一沓银票,虽然具体多少他也不知道,但几万两起码是有的,这些银子足以雇佣数千民夫,将帐篷运到京城了。
至于银票从哪来的,自然是临走时柳如烟塞给他的,难不成是抢的啊。
“罗兄弟,多谢了。”
左忠明一个中年老男人,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接过银票,就要让属下去附近雇佣民夫,此时长宁道人又出了幺蛾子。
“不行!南平王位列亲王,何等尊贵,怎么能让一群贱民靠近!”
“左忠明,这帐篷必须要你麾下士卒扛着,不许其他人代劳!”
“可是我麾下士卒多有病患,已经不堪用了!”
“哦?没看出来你倒是个爱兵如子的,既然如此,那你明日亲自上场不就得了?”
说罢,那长宁道人大笑一声,便与那群道人回了帐篷。
那老太监在外面看了左忠明等人良久,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声,退回帐篷。
“大人,怎么办?”左忠明麾下一名副千户满脸愁容。
“咱们还有多少没患病的兄弟?”
“四百四十五人,还有两百余人症状较轻,勉强能上。”
仅仅一场莫名疫病,千人队伍便折损过半。
左忠明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随后决然道:“既然陛下有令,咱们也只能遵从!”
“明日本千户亲自上场,多购买一些马车让患病的兄弟们好好休息,其他人不可懈怠!”
“遵命!”那副千户领命退下。
左忠明却脸色一垮,“罗兄弟,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这行程缓慢,估计要耽误不少时间。”
“你若是有急事入京,就先走吧,咱们兄弟京城再会!”
罗立闻言一笑,“左大哥,既然我选择与你同行,便要有始有终,我怎么能做出半路分道扬镳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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