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既会杀死需要杀的人,也不介意随手杀掉经过的路人。
像尹廻这样的路人。
现在,两人同时拔枪,离尹廻更近的甲贺组成员更快一点,率先将枪口指向他。
“砰”
一具被爆头的尸体倒在地上。
字面意思上的被爆头。被大口径子弹命中的头部像西瓜一样被打烂,零星血点混着白色浆液溅在尹廻衣服上。
对于头部被打飞大半这件事,甲贺组成员表示情绪稳定。
另一个甲贺组骂了一声,顾不上开枪便立刻跨过同伴的尸体从尹廻身边跑过。
随后又有三个穿着考究黑西装的男人冲出来。一人继续追击,其余两人则在尹廻面前停下脚步。
左边的大背头拍拍他的肩膀,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Don't be afraid,we are good people.”
尹廻:……
尹廻:乖巧点头.JPG
“你就不能直接说中文吗?”
梳着三七分的同伴捂着脸无奈的问。
“这样更有黑社会的感觉啊。”
“你自己就是黑社会啊……”
“管他的,反正我早就想说这么一次了。好了,这位同学,很抱歉吓到你了,我们还有事,下次见面再给你赔不是吧。”
说完,两位西装暴徒握着手枪继续追赶。
不,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视野里,尹廻终于瘫坐在地上。
从甲贺组的人用枪指着自己的时候开始,尹廻就站在原地再也没动过。
被吓得僵在原地根本动不了。
不过刚刚的西装暴徒应该是黑城党的人,这个黑帮的风评在平民之间倒是意外的不错。
即便如此,尹廻也不想和黑城会扯上关系。任何牵扯到黑帮的情况准没好事,他是这么认为的。
尹廻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直接睡觉好了。哪怕自己还没吃晚饭,哪怕时间还早。此刻尹廻只希望赶紧结束这命运多舛的一天。
然而他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
还来?饶了我吧!
尹廻尽力压制快要绷不住的心态,硬着头皮转过身。
然后他彻底绷不住了。
伴随空洞脚步声向他缓缓走来的不是落在后面的西装暴徒,也不是霓虹人。
呃,严格来说可能确实是霓虹人?
被大口径子弹撞的四分五裂的头重新拼在一起,但断裂面却没有愈合,染血的头部遍布裂痕,空洞的眼神直盯着尹廻。
尸体手里握着一把纯金色镶着宝石的华丽短剑,缓缓向他走来。
尹廻又一次无法动弹,但这次他确信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并非僵在原地,他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甚至连僵在原地都根本做不到!
连求饶的权力都没有。尹廻眼睁睁地看着尸体将华丽的短剑抵在自己胸口,然后一点一点的刺进去。
我要死了吗?
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痛苦。仿佛不仅是肉体,连灵魂都在被撕扯。
胸口的短剑消失的也很突兀,尹廻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伤口,表情扭曲。
这真的是区区一柄利刃能产生的痛苦吗?
原来我体内有这么多血吗?不,不对,这是……
冰凉,顺滑,醇厚的果香……
从伤口中不断涌出的血红色液体并非鲜血,而是……酒?
察觉到这一点的同时,疼痛达到了阈值,尹廻的意识开始模糊,支撑不住跪坐的姿势,向一边倒去。
最后一刻,他听到尸体在呢喃。
“不对……不对……还有……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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